眼看着齐语嫣急匆匆地出去,容枝枝故作焦急地喊了一声:“小姑,你可千万别闹了,快回来啊!”
人却是都没离开椅子,没半分亲自拦人的意思。
而齐语嫣听见容枝枝的声音之后,走得更快了,像是生怕被什么拖住了自己的美好前程一般。
容枝枝叹了一口气:“唉,这可如何是好啊……”
她这一番表现,倒是把覃娉婷瞧傻了。
这容枝枝今日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曾实打实起来阻拦,让齐语嫣没法出门?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便再私下与齐语嫣挑拨几句,如此齐语嫣不就狠狠记恨上容枝枝,对这个嫂嫂越发不满了吗?
她愣怔之间,容枝枝还抬眼看她:“表姑娘,你不是与语嫣一起来的吗?还不快去陪着她?”
覃娉婷心里一堵,听懂了这句逐客令。
她也是担心齐语嫣真的闹出事,到时候姨母知晓是自己挑拨的,责难自己,便忙是转身去拦齐语嫣去了。
然而这个时候的齐语嫣,哪里是她拦得住的?
她们表姐妹离开之后。
朝夕看向容枝枝,问道:“姑娘,您这是何意?当真让她去乾王府闹啊?”
容枝枝品了一口茶,淡淡道:“她想去便去,谢氏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但不想要我做儿媳的时候,说的话都那般难听,那你试想,齐语嫣素来是谢氏瞧不上的,谢氏能与她说什么好听的?”
朝夕眼前一亮:“姑娘是打算让齐语嫣去自找羞辱?”
容枝枝:“是极。覃娉婷既然爱挑拨,就让她挑拨一个够,左右坏的是她表妹的名声,气的是她姨母,同我有什么干系?”
这种都不必自己费心,便送上门的叫齐家倒霉的事,容枝枝哪里会不喜欢?
朝夕抚掌道:“一会儿覃氏知晓女儿又出去丢人了,怕是要气坏!上回她便生生被您气得咳血,加上一直身体不好,还摔了两跤,今日再被气一回,那身体只怕是越发亏空。”
年轻人都经不住几回这样的折腾,何况是覃氏这样的老东西了?
容枝枝语气不疾不徐:“且等着吧,说不定还有惊喜呢。她闹得差不多了,该丢的人都丢完了,便遣人去找信阳侯禀报,说她去闹事了,我拦不住。”
朝夕满怀期待地应下,忙是遣了一个丫鬟,出去打探消息了。
没过多久。
朝夕忍着笑回来禀报:“姑娘,这真是天大的热闹!”
原来齐语嫣匆忙去了乾王府。
覃娉婷着急地一路上跟着,亲自阻拦她,但齐语嫣便是打定了主意,想要揭穿容枝枝的真面目。
根本听不进覃娉婷的任何话。
一路到了乾王府,倒也是运气好,刚好遇见从外头回来的谢氏。
齐语嫣上去见了礼,便忍不住问:“世子妃,今日府上的张嬷嬷去了一趟信阳侯府,可是为了提二公子与我重续婚约的事?”
在她看来,乾王府是不该舍弃自己这样的好姑娘的。
二公子与自己也有数面之缘,却没有反对过婚事,他心里一定记挂着自己。
定是容枝枝那个贱人,看不得自己好,嫉妒自己,才骗自己!
谢氏厌恶地皱眉,哪怕当真是要重续婚约,此事又哪里该是齐语嫣一个姑娘家,该自己上门问的?
她不客气地骂道:“哪里来的不知羞耻的东西?我儿娶阿猫阿狗,都不会娶你!还重续婚约?当真将你自己当盘菜了不成?真是笑话!”
门口来往的,还有一些路人在驻足看热闹。
谢氏是半分面子没给齐语嫣留。
齐语嫣脸色一白:“世子妃,您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
谢氏:“没半点误会,只要你还是覃氏的女儿一日,你便不可能嫁给我儿子!我对你那个母亲,是深恶痛绝,半分都瞧不上。”
她还是记得自己答应过容枝枝什么,依旧是把责任推给覃氏。
谢氏说完,便举步往王府走。
谁知道齐语嫣竟是狠下心来,当场拿出自己的手帕,咬破了手指:“世子妃,我这就写下血书,与我母亲断绝关系!”
便是谢氏活了这许多年,见多识广,也是没想到齐语嫣会有这样的路数。
覃娉婷也吓了一跳,她虽然一直挑拨离间,可她真正憎恶的人只有容枝枝啊,她还是想在姨母和齐语嫣面前做个好人的,这样才好嫁给表兄的。
若是齐语嫣把事情闹成那样,回头姨母知道自己说过的话,不骂死自己才怪。
她赶紧开口:“语嫣,莫要冲动!姨母可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齐语嫣断然道:“我没有这样的母亲!”
到底是个娇滴滴地姑娘,用手上的鲜血在帕子上写字,疼得她面容扭曲,字也是歪歪斜斜,才终于是写好了。
扬声道:“诸位可为我做个见证,我今日便与那覃氏断绝母女关系,她再也不是我的母亲了!”
“世子妃,您看!这是我写的血书,我若是再叫覃氏一声母亲,便叫我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谢氏当真是蒙住了。
见过没脑子的,没见过如此没脑子的,谁家好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