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惊澜下颚紧绷,沉声道,“人你带走,回去要好生管教。再说一句辱骂主子的话,本王下次决不轻饶。”
冷弯勾唇笑了下,笑意发冷,转身出了房间。
她能将冰心带走,却觉得自己已经输了。
输在了慕惊澜的心上。
冰心见到冷弯出来就哭了,“主儿,是奴婢的错,奴婢不应该这么冲动的。”明明是他们的错,现在却让主儿这么被动。
冷弯伸手给冰心擦了眼泪,这样一心一意为自己着想的人,她怎么能怪罪呢。
若是她先知道剧毒的事情,定然不会让花木槿这样躲在慕惊澜的身后,直接就会把她的退路堵死,不管是不是她做的,都不会再将她留在王府。
可是现在……被动……
慕惊澜安抚了花木槿,“不要害怕,我知道你不会害人的。”
花木槿扬起水汪汪的眼睛,感激的看着慕惊澜,“澜哥哥相信我,我便什么都不怕了。”
从惊蛰暖阁离开,慕惊澜叫来观山。
“将暖阁里的下人都看押起来,一一审问。”
糕点是木槿送出去的,动手脚的最佳时机是在暖阁中,所有暖阁的下人都有嫌疑。
慕惊澜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王妃走的时
候,那复杂的神色,好像是有一把钝钝的刀在划他,让他身上舒服。
脚底忍不住朝着漪澜院方向而去。
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她应该也需要安慰吧。
冷弯没想到自己刚回了漪澜院,慕惊澜就跟了过来。
但她丝毫都不觉得感动,暖阁中他护着花木槿的样子,让她清晰的认识到,他对自己的感情已经完全消失了,那些过往都仿佛是她一个人的黄粱一梦,没有任何的价值和意义。
“臣妾累了,不方便见殿下。”冷弯隔着门拒绝道。
慕惊澜推开门,他想见谁,不是一个门能隔得住的。
一眼看到在榻上靠着的女人,他脸色缓了下来。
“本王知道今日的事让你受了惊吓,可是若是冤枉了一个人,也等于是放过了一个真正的凶手,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对你下手。”
冷弯眼帘垂着,煽动着不想挑起的睫毛。
“殿下是担心我,还是怕冤枉了她?”
“你这是什么话?”慕惊澜蹙眉,先前才平和些的心神再次翻涌起来。
冷弯:“殿下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有人下剧毒这种事,若是放在别的府里,岂会就这样轻易压下来暗查?殿下想要保护花木槿我
没有意见,但是请殿下也不要拿我当傻子。”
慕惊澜原本是想来安慰她,没想到现在变成了争吵。他心中不免窝火,不知道她是真不理解自己,还是在无理取闹。
“王妃真的觉得,一个人会在自己送去的东西上下剧毒吗?是想告诉全天下,毒是她下的?”
冷弯转过头,慕惊澜现在说什么她都不想听,因为在她看来都是为了维护花木槿而找到的解释。
“这件事殿下要查,臣妾自己也会去查,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总会水落石出。”
没有一丝缓和的语气,说完,她背过了身子。
慕惊澜面色铁青,离开了漪澜院。
他找到观山,观山已经将暖阁里伺候的下人都看押起来,就等着接下来审问了。
慕惊澜让观山亲自去办这件事。
之前他失去了一个皇嗣,这个皇嗣,他不会再让出任何的问题。
观山领命,将婢女和小厮一一询问,甚至不止询问一遍。
每个人的时间线,作案时机,最后筛查下来,没有一个人是符合的。
糕点是花木槿亲手做的,当时做完就的送到了漪澜院,别人想下手也没有时机。
观山狐疑的将供词翻看几遍,最后长长叹了
口气,这要怎么去和殿下说?
夜里,慕惊澜询问进展。
关上将拱诉都呈上去,慕惊澜惊诧于这些人所说基本一致。接触过糕点的人只有花木槿……
慕惊澜不能相信。
他独自一人往暖阁走去,一路上,他回忆起当初母妃在世时,他们承欢膝下时轻松无忧的日子。他记起母妃离世后的一段时日,是木槿陪着他,让他挺过了那一年的寒冬。
他不相信木槿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
暖阁外站了一会儿,听到里面一阵咳嗽的声音。
“小姐,您的毒是不是又发作了?每到冬日就是这样,那些庸医,还只当是主儿得了风寒。”
“你又说这些做什么!让人听见了传进澜哥哥耳朵里怎么办?”
“湛王知道了更好,让他知道跟了小姐半辈子的毒是怎么来的,看王爷还会不会和王妃一样怀疑小姐!”
“休要胡说,澜哥哥怎么会怀疑我……”
屋子里的声音弱了下去,慕惊震惊又狐疑的站在院子里,她们的谈话一字不落的传进耳朵里,其中的内容让他为之震惊。
‘哐啷’一声,暖阁的门被推开。
花木槿正在梳头,乌黑的长发衬的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更加苍
白无力。
她震惊的睁大眼睛,“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