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餐,虽然准备的尽心,但最后用膳之后,桌上的人没一个吃的舒服的。
夏知县的家眷里,有一个嫡女,今年十六。桌上菜没有动几下,一心往慕惊澜身上瞟。
等到晚膳结束,还偷偷的多看了几眼才走。
从席上离开之后,冷弯借故没有直接回别院。
她在知县府里转悠,冰心跟在她边上陪着。走了一会儿,听到一处院落里有唱戏的声音传出来。
腔调板正,是一副唱了多年的好嗓子。
冷弯站在榕树下听了一会儿,正唱到负心的将军舍弃发妻,迎娶公主之时,戏音戛然而止。
里面传出一阵呵斥的声音,“整天咿咿呀呀,就是这样爹才不愿意来看你!”
“年轻的时候,老爷最喜欢听我的戏了……”
“你也不照照镜子,年轻时候什么样,现在什么样?”
男子的声音更为年轻一些,但呵斥起来,根本没什么辈分的感觉在其中。
冷弯知道自己这是不小心听到了别人的家事,抬腿准备离开。
“今天府中有贵人,作陪的还不是那对贱人母女,我才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儿子,早晚有一日,整个家业都得是我的!”
男子发狠
的声音传出来,冷弯听的直皱眉。
有些人天生反骨,心肠如果也是黑的,迟早要做出大逆不道得事情。
不过说到底也是别人家的事情,冷弯离开了榕树下。
又转了一会儿,知县府不大,她终究要回别院去。
院子里,观山刚从房间里出来打算离开。看到冷弯的时候脚步停顿了下,目光闪烁。
冷弯目光越过他,路过的时候,她听到观山主动开口。
“关于寇芊芊的事,是属下求王爷的。”
观山说话的时候低着头,声音中有沉痛,似乎还在因为寇芊芊的死而伤怀。
冷弯看了他一眼,漠然的转过头去。
“我知道。”她说完,越过了他。
房中,慕惊澜在窗边站着,窗子对着院子,正好能看到刚刚的一幕。
冷弯没说话,直接上了床。
她感觉到一阵声音过后,门被打开又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躺在那一动不动,心里越发的酸涩。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她只记得一夜都在做梦,梦很乱,她四处寻找不到慕惊澜,在梦中她惊慌失措。
疲倦的坐在梳妆台前,冰心帮着她梳理头
发。
“昨夜王爷在哪里睡的?”冷弯问道。
“王爷昨夜出了别院,好像没在夏府。”冰心说道。
冷弯淡淡应了声,穿戴好之后出门。
沪城的早晨她已经见过多次,清清淡淡的闲适清晨,不热闹,零散的几人在一起吃着早餐,遇到认识的人之后打个招呼。
冷弯在一家铺子前坐下,随便点了早餐,因为心中有心事,吃起来如同嚼蜡。
“咱们什么时候回京城?”
冰心已经开始想念京城了,出来这么久,遇到这么多危险,现在王爷也出城来找主儿了,她觉得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冷弯放下筷子,她吃的不多,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她的食欲越来越不好了。
“就这两日吧。”冷弯说道。
忽然路边一阵追赶的叫声,冷弯转头去看,应该是个乞丐抢了吃的,正在被人追赶着打。
起身之后准备回夏府,走了没多远,竟和刚才被追的那个乞丐撞上。
大概是对方绕了一圈之后又绕回来了,撞在冷弯身上,手在冷弯的胳膊上留下个脏兮兮的手印。
冷弯低头看到那个脏兮兮的手依稀间能看出是个细皮嫩肉的,狐疑的想要回头
打量,对方已经被追来的店家吓得跑远了。
回去的哭上,冷弯脑海中一直回想刚才那一幕,匆忙间,她总觉得那一闪而过露出脏乱的头发的眼睛有些眼熟。
“晏殊。”冷弯站住,吩咐一直跟在身边沉默不响的人,“你能找到刚刚那个乞丐吗?我觉得他有点熟悉,你去查一查。”
晏殊点头,没多问直接去了。
冰心狐疑,一个乞丐有什么奇怪的?
回到了夏府,冷弯发现府中的下人对她态度更加恭敬。
直到了别院,才知道沪城其他的官员得到风声之后也来过,还送了不少的礼过来,现在夏府的人也都知道住在府中的贵人,就是湛王夫妇。
如此尊贵的身份,他们就算是在夏府里做工一辈子,也难得一回见,更怕自己礼数不够冲撞了贵人,所以做什么都看起来小心翼翼的。
别院里依旧没有看到慕惊澜,冷弯心里不好受,想到夜间做的梦,又有些不安。
晌午的时候,晏殊回来了。
“人找到了?”
晏殊摇头,“被一个人抓走了,此人轻功在我之上,没能追上。”
冷弯诧异问道,“还有人轻功在你之上?被抓走的那个乞
丐可有什么不对?”
“好像在说什么本公子,说话疯疯癫癫的,不过听他说话,似乎以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