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断然拒绝刘丞相的请求,挥手让他先退下了。
走出大殿,刘丞相脚步沉重,一桩心事压在心头,加上痛失儿子,百感交加。他懊悔没有花更多的心力在儿子身上,酿成如今大错。
“刘丞相。”
听到声音,刘丞相沉重的步子顿了下。
一抹樱红色流苏百褶裙,贵气逼人的朝着他靠近。
慕怀桑脸上一抹冷笑,“刘丞相不是在家办丧事?头七还没过,怎么就入宫了,也不怕把晦气带到宫里来。”
刘丞相苍老的面容上划过愧疚和不堪,那么难听的话,他依旧弓着身子。
一个连皇上都要倚重的人,在慕怀桑眼前姿态放的不能再低。
但慕怀桑依旧冷着脸,想到几日来的噩梦就胸口堵着,冷笑了声,“怎么,刘丞相难道哑巴了?话都不会说了?”
旁边的宫人都低头噤声。没人敢看九公主如此对一个老臣说话,而对方却连半分脾气都没有。
刘丞相终于开口,“九公主无论说什么,老臣都没半句怨言。”纵然是想要道歉的话,有旁人在听着,他也不好说出口。
慕怀桑脸上的冷笑凝固,目光越发厌恶和阴沉,在她看来,
对方就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老奸巨猾。
“九公主,皇上请您进去呢。”
程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恭敬的喊了一声。
慕怀桑看了眼刘丞相,面无表情道,“你应该庆幸,幸好刘文周死了。”
低头看着眼前的影子离去,刘丞相的脸上的纹路似乎顷刻间又深了很多。
……
冷弯算了算,慕惊澜已经有五日没有出现了。
她被禁足的这些日子,因为忙着自己的事,过的特别的快,现在她已经会调制让人麻醉的毒药和一些让人浑身不适红肿发痒,或者是伤口溃烂的毒药。
最主要的还是能涂在暗器上,让人直接昏厥的毒药。
现在手上的事情都解决了,才想起来,外面那桩事还没有解决掉。
慕惊澜到底查没查出什么来,不过就算知道是什么人故意谣传,恶意放大,但她那日见过的慕连澈和慕惊澜且十分暧昧都是没错的。
冷弯想想就头疼的很。
“小姐,侯爷来了。”冰心进来通传道。
冷弯整理下衣摆,站起来给冷武荣请安。
“爹。”冷弯瞧着冷武荣的神色比那日缓和了许多,试探的叫了声,还一直观察着她爹的
神色。
冷武荣看了冷弯一眼,面色还是有些凝重。
“你这几日有没有想清楚,有没有什么要和为父说的?”
冷弯眼眶温热,就算前世下场那么凄惨,她也从没有受过父亲这样冷待,还有这样的逼问。
“爹,你相信我,女儿真的什么都没做。”
“你为什么和五皇子见面?”冷武荣问道。
冷弯握紧拳头,知道自己不如实说,怕这以后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隔阂,提了口气说道,“爹不同意我和五皇子在一起,我那日想要和五皇子私定终身。”
果然,她看到爹的神色骤然突变,还有抬起的动作。
冷武荣手瞬间扬起,但看着那双澄明的眼睛,到底还是没有落下。
冷弯咬牙道,“但在那日我知道了五皇子只是想利用我,利用冷家。所以我从五皇子那逃走,意外遇到了湛王。就是这样,女儿没有什么瞒着爹了。”
沉默了半晌,冷弯和冷武荣都没有再说话。
“好,爹信你。”冷武荣说着起身,“爹会尽快找个普通些的人家给你亲事定了,这样这些无端祸事也不会在落在你身上。”
冷弯猛地站起来,“爹……我……”她
想说不行,可话到嘴边,看到父亲转过脸的样子,她的话就哽在喉咙。
看着冷武荣离开,冷弯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为什么,浮现出慕惊澜那张傲气又有些邪肆的笑脸来。
那种表情,也就在湛王府的时候见过。
在她面前的时候,慕惊澜总是一副有别于世人印象的沉稳内敛。不过不变的,是依旧十分霸道。
“老爷说解除小姐的禁足了。”
冰心接到管家的传话,在冷武荣离开之后。
冷弯诧异往外看了眼,嘴角一丝苦笑,看来爹是铁了心要给她指定一门并不匹配的亲事了。
其实此时冷武荣心里也是复杂的,他堂堂一个侯爷,厮杀半生,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当然希望她好。
可是现在,满长安都在看他冷府的笑话。别说世家子弟了,就是那低门埃户,恐怕也难。
“侯爷,已经打听到了,是个穿着斗篷的人,样貌没人说的上来。”
冷武荣派出去查的人回禀。
而此时的慕惊澜,也得到了同样的消息。
观山亲自去查,都没查到对方身份,做的十分的隐秘。
“就这些?”
观山头上有汗,“这些是散播谣言的
人说的,一个城中无所事事的地痞,收了五十两散播消息,又收了五十两离开长安。属下追了两日才追上,然后将人带回。”
慕惊澜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