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设在京郊,占地十余里,球场场地之外还有歇息的地方,是专供皇家享乐的地方。
马球场外的大片空地,是专门停放车马的。大多也都规矩的停着,像是这种忽然截了路的,不是没礼数家教,就是故意寻衅滋事。
冷弯挑帘的手指落下,冷笑了下,外面的马车,显然是后者。
“不长眼睛吗,差点撞到了本世子!”
声音洪亮不羁,一个男子挑帘从车上大步跨了下来。面貌生的俊朗,星眉剑目,轮廓硬朗的恰到好处。若不是一身放荡不羁的模样太纨绔,定能更让人瞩目三分。
“姐姐。”
看到冷弯要下马车,陆挽歌看起来紧张的叫了声。
冷弯丝毫不理会她的虚情假意,让冰心扶着自己从马车上下来。
“冷弯见过淮南世子。”
尉迟泓烈寻衅姿态愣了下,没想到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姑娘。
一身月白色长裙,朱红袖口点缀,清新高雅。生的肌肤瓷白,明眸皓齿,一双眼平静而清冽。声音不急不缓,处事淡然的不像是她容貌这般稍显稚嫩。
愣了片刻,发现对方还在看着自己。
轻咳了一声,“你是什么人,怎么认得本世子?”
“小女是镇北侯之女,认得世子是因为世
子的腰间佩玉。听闻麒麟玉为罕见宝玉,只有一块,通体晶透无暇,色泽饱满,刻有麒麟,为淮南世子所有。”
冷弯道,其实她所知道麒麟玉也是在见过尉迟泓烈之后。
“算你有点见识。”
尉迟泓烈本想在这人来人往的球场门前闹事,被这样一打断,忽然闹不起来,便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已经从马车上下来的陆挽歌到冷弯边上,“姐姐没事吧。”
冷弯不着痕迹的避让开了些。
“你又是谁?”
尉迟泓烈打量着,明显后来这个浑身更有世家小姐身上的娇气,人也水水嫩嫩的,眼睛里都像是落了一池春水。
不过,他从来都不喜欢这样的女子。
忽然想起来镇北侯府里都有什么人,不等对方开口,恍然道,“原来是镇北侯的义女,不过我看你到不像是武将的女儿,一身娇滴滴,打马球小心别连球杆带人飞出去。”
他扫到对方身后都有随从牵着马,知道她们一会儿是要上场的。
忽然被人讽刺了两句,陆挽歌脸上挂不住,委委屈屈的去拽冷弯的袖子。
冷弯视而不见,忽然往前走去,嘴角含着笑意,“或许我这个妹妹等一会儿还要和世子同场竞技呢,到时候世子可要手下留情。”
陆挽歌站
在原地,感觉到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咬牙跟了上去。
尉迟泓烈愣了下,看着离去的背影,怎么感觉并不是要手下留情的意思。忽然又反应过来一件事,他拦了回马车,怎么让人这么轻松就从眼皮子底下走了!
“昨夜户部郎中府闹鬼了!”
“是啊,听说棺材盖都掀翻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冤情要说,头七都过了也不肯离去。”
冷弯走了一路,听到不少议论声音。心中愧疚,人死的已经够惨了,还被他们又闹上了一番。
马球赛是潘阳举办的,世家子弟都给她面子,来了不少人。冷弯放眼望去,四皇子和七皇子也来了,正与潘阳站在一起。
他们与潘阳关系好,不过也可以说是与潘阳的父亲陇西藩王的关系好,不过这层关系,是暗地里的。
潘阳抬头见到陆挽歌,招呼了她们过去。
“见过四殿下七殿下,见过郡主。”
冷弯与陆挽歌一起行礼之后,明显感觉到那几人的视线依旧盯在自己身上。
“冷小姐最近几日可是风光,听闻三皇兄可是对冷小姐宠爱有加啊。”
七皇子慕程乾笑里藏刀,语露讥讽。
宠爱有加几个字,真是叫人想入非非。
“就是可怜了五皇兄,当面与冷小姐提亲被
拒,着实是可怜。”
冷弯勾了勾唇角,脸上一片坦然,“殿下与其听那些风言风语,不如直接去问湛王和五皇子。”
不卑不亢,可就让人听起来感觉大不敬。
“你……”
慕程乾要动怒,被四皇子拦了下来。
“冷姑娘说的没错,流言蜚语听听也就罢了,登不上大雅之堂。”
若说慕程乾是笑里藏刀的讽刺,四皇子慕承运就是暗藏冷箭。
这话哪里是说流言蜚语上不了大雅之堂,分明就是在指冷弯上不了大雅之堂。
潘阳郡主掩唇笑了下,神情间隐隐看好戏的神色。
“怎么都聚在这呢,马上就要开场了,不如两位殿下同在下打一场?”
忽然一道声音凭空插入,尉迟泓烈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一身黑色马球服也穿出了十分张扬的味道来。
冷弯眉梢动了下,旁的世家子弟都在观望他们这一边,也就只有这个人,异常的喜欢挑战。
“好啊,听闻淮南世子马球打的不错,下场较量较量。”
慕程乾接话道,已经许久没打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