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失望地后退了两步,“段屹骁,念可一直待你不薄,她是真心实意对你的,你不闻不问地看着她被带走,你怎么忍心?”
段屹骁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陈母的指责让他莫名不喜。就算他于心不忍,他也不可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况且,站在受害者的立场,陈念可做的这件事的确不可饶恕。
“你可别忘了,我们念可为了你还得了抑郁症,那些年在国外她吃了多少苦,你让她在里面怎么呆下去!”陈母见他无动于衷,干脆下了一剂猛药。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段屹骁的表情有了些许动容。
“呵!”鹿深深轻哼了一声,“笑死!陈念可得抑郁症?我可没听过得抑郁症的症状是广泛交友,男朋友的友。”
陈母没想到鹿深深会突然跳出来,气急败坏地瞪了她一眼,“鹿深深,你胡说八道什么!好歹我家念可是跟你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你怎么能这么污蔑诋毁她?”
鹿深深有被冒犯到,“我可没有没有她这么善妒心机的朋友。”
她不怀好意地瞥了段屹骁一眼,“段总,给你个忠告,有空去医院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吧。陈念可在外国是的男朋友可是集齐了各种肤色。得抑郁症是假的,不过很有可能得过焦虑症,毕竟她交往的某任男友被查出了HIV携带。她怕得要死,这才灰溜溜地回国了。”
段屹骁前一秒的状态还是松弛的,听完鹿深深的话他顿时定在了那里,脸色煞白,眼神惊恐,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滞了。
良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像是一把破了的琴似的,又哑又乱,“鹿深深,你……开玩笑的吧?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鹿深深一本正经地发毒誓:“这种玩笑我可编不出来。你自己随便找人去留学圈打听打听就能知道。要不是陈念可的名声臭了,她怎么会一回国就缠上你了呢。你要是还不信,我发个毒誓?就让我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噢不,吃火锅永远吃不胖!”
“鹿深深你闭嘴!你再乱说我就告你诽谤了!”陈母气得面目全非,上下牙齿不听使唤地打颤着。
鹿深深毫无惧色,云淡风轻地来了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算陈念可躲了六年又怎么样,她依然逃不过法律的制裁。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还有钟姨这些年的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你们必须一分不少地拿出来!”
陈母一听还要赔偿,眼神如刀,凶光毕露,“江云杪,做人是要凭良心的。当初你跟你妈相依为命,是我们陈家给你妈提供了一份工作,你们母女那么些年才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你却一点不懂感恩,不仅要把念可送进去,明知道我们陈家现在是最艰难的时候,你还想要大额赔偿,这不是落井下石吗?”
江云杪早就知道这家人是这副德性了,所以对于陈母的反应她并不意外。
“陈太太,这不叫落井下石。这叫风水轮流转,往死里转。”
当初陈母明明知道是陈念可撞的钟惠英,却只字不提。江云杪去找她借钱的时候,她竟然还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让江云杪用下作的方式去勾引段屹骁,只因为段屹骁是个穷小子,入不了他们夫妇的眼。
那时他们有多高傲,现在就有多狼狈。
“嫡长闺们,你们好戏看完了吗?今晚的重头菜上了,快来趁热吃。”黎屿端着一只碗站在包厢门口,边吃边热情地召唤江云杪和鹿深深。
“来了。”江云杪转身便往回走。
鹿深深连忙跟上,“今晚的好戏太精彩了,太下饭了,我一会儿保准能多干两碗饭!”她大大咧咧地讽笑着。
陈父陈母听出了她的戏谑,气得脸都变形了,但偏偏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很快就听到不远处的包厢里传来愉快的庆祝声——“干杯!”
段屹骁自然也听到了,还有时不时传出来的笑声。
所以江云杪现在过得这么开心顺意吗?
段屹骁离开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预约了第二天的全面体检,同时让自己的心腹去查了陈念可在国外那些年的情况。
鹿深深那张嘴,虽然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但她还是有原则的,他认为她不会拿这样的事来开玩笑。
一想到陈念可在国外私生活那么混乱,他就浑身难受,心里直犯恶心。
他猛踩着油门回了家,一头直接钻进了浴室。
足足在淋浴下冲了两个小时,恨不得把自己的皮都洗秃噜了。
被带走的陈念可虽然内心充满了恐惧,但她并不配合调查。她认为一旦自己承认,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所以各种装傻充愣,还说自己得过抑郁症,不能受刺激。
任正平最鄙视的就是这种人,为了逃避罪责,假装患有心理疾病。真当他们这些当交警、当警察的是傻子呢。
“我告诉你,就算你不承认,我们也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有人证,也找到了你那辆肇事车辆,检察院那边已经开始走公诉流程。我再提醒你一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是你为自己争取的最后机会。”任正平锐利的目光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但她的冥顽不灵并没能维持太久。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