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韩遂将军护驾有功,赏千金。今日就到这里吧,明日早朝之上,朕还需要多多仰仗二位将军,请二位将军多先去歇息吧。吴略,派人将大殿打扫干净,何苗人头就给母后送过去吧。”
刘辩自大殿之上踱步走下,朝着深宫去了。吴略带着一众小黄门开始为刘辩善后。
“二位大人,跟小人走吧,天子已为二位大人备好了宅邸。”
吴略笑吟吟地领着两名内侍,招呼着马腾,韩遂二人。
“公公,在下有些疑惑,天子明日要我等做些什么。”韩遂快步跟了上去,将一锭金元塞进了吴略的袖口。
“将军客气了,天子要做的事情小人可不敢乱说,只是朝堂上有些人惹得天子很不高兴罢了。将军刚刚不是已经看见了么。”
吴略以眼神示意韩遂那些个正在清理何苗尸体的小黄门。
“多谢公公指点迷津。”韩遂轻声道谢,又塞了一锭金子过去。
吴略将二人领到宫外将军宅邸,叮嘱二位明日早朝要遵守的礼仪之后,又吩咐内侍将官员袍服送了过来,迟迟不肯离去,马腾当做没看见,推门就进了府邸,而韩遂则是心领神会,将身上所有的金锭都送了过去,表示日后还有重谢,希望公公在宫中多多照顾些。
吴略眼睛都笑成了一道缝,忙说将军客气,自己必然会给将军打点好。
"文约,何必如此?这等小人行径明日里禀告天子不就是了?白送这些钱财。”马腾有点生气,天子脚下,自己与韩遂刚刚被封了官职,就受到太监勒索。当真狗胆包天。
“义兄,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一些小钱罢了,不足挂齿。”
韩遂关上了大门,摇头轻笑马腾太过不懂事,当初征讨黄巾军,皇甫嵩都能被小小宦臣弹劾到入狱,散些财物又能算得了什么。
“文约,我倒不是真为了这般事情生气,这何苗怎么说也是天子的舅舅,天子就这么卸磨杀驴,我等日后的处境不见得要比何苗要好。”马腾找了个地方坐下,心中有些动摇。这样的天子真的值得自己效忠么。
“义兄啊,我知你心中忧愁,明日朝堂之上必有争端,不妨传令八健将早做准备,明日早在城中接应我俩,倘若天子真要当着群臣的面将一切责任推卸给我等,我们回凉州不就是了。”
韩遂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般行径,恐怕要被有心之人诬为谋反。”马腾脸色大变,韩遂说的话完全背离了自己的人臣之道,他已经有些后悔了,若是早知道何苗会死,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前来洛阳。
“义兄,休要糊涂,我等又不是篡逆之徒,我们领命前来,又不曾占他汉室江山,又有何惧哉?此举只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韩遂见马腾犹豫,自退一步换了种说法。
“那就听贤弟的吧。只是明日不知会发生些什么,唉。”马腾心里也没有太好主意,只得赞同韩遂的意见。
“天子年幼,外有权臣,内有外戚,虽说好不容易搞定了宦臣十常侍,但能自己培养的也还是只剩下宦臣。天子召见我等前来,大概只是为了制衡世家。能让皇权集中在自己身上。只是…”韩遂不紧不慢地说着,故意不继续说下去。
“只是什么?”马腾不谙人心,朝堂人性这方面不如从底层拼杀出来的韩遂八面玲珑。
“只是义兄说的确实有道理,有道是乱世贤臣良将,盛世兔死狗烹。今日少帝所为,你我二人恐怕不得善终。”韩遂叹气,看向马腾。
“想我马家世代忠烈,若是真如贤弟所言,我又该如何是好!我又有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
马腾猛地站起,又缓缓坐下,听了韩遂一席话,心中升起一阵悲苦。
韩遂见状,立刻朝着马腾跪了下来。
“义弟,你这是何意?”马腾大惊,想要扶起韩遂,却被韩遂拒绝。
“义兄,我有一言,只怕你听了会动怒。”
“站起来说罢,贤弟,你我之间何须如此。”
韩遂依旧拒绝,神情严肃。
“义兄,我素闻先帝宠爱次子刘协,赞叹其有大帝之姿,或可重振汉室荣光,只因何氏专权才让刘辩得了少帝之位。你我不如今夜早做准备,明日大殿之上兵谏天子,废长立幼拥护陈留王为帝!”
韩遂跪地不起,马腾则是心中骇然。
“贤弟此言,是要陷我马腾于不忠不义的境地啊!”
“义兄此言差矣!我闻陈留王刘协素来宽厚,朝中有不少人拥护陈留王。义兄扶持陈留王,便是顺应先帝,我等前程不可限量,必将名流青史。若是拥护刘辩,你我兄弟二人恐怕最后只有死路一条,我韩遂死不足惜,只是不忍义兄落得个叛逆之名。”
韩遂跪在地上,情真意切地说道。
“贤弟………”
“唉,先起来再说罢。”马腾心中乱作一团,韩遂说的,他心中隐约觉得很有道理。
“义兄,你且细想,自黄巾之乱以来,汉室早已名存实亡,那些汉室宗亲又有哪个真心想着维护汉室?
我们若是扶持陈留王,一来可以保全性命名节,二来我们进有虎牢可权图天下,退又可凭借崤山函谷之险坐稳雍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