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穹逐一治好了六位同道,坐在员吏舍门前吃东西。 他吃的很认真,一根根肉骨头啃的干干净净,一坛子酒喝的见了底。 夏琥在旁取来绢帕,帮徐志穹擦了擦脸:“吃慢些,这两天事忙,也没照顾好你,连酒都没煮好,却让你喝了一肚子冷酒。” “无妨,冷酒也有滋味!”徐志穹吃饱喝足,起身道,“我要离开些日子,罚恶司交给你照看,遇到难处,记得找我。” 夏琥笑道:“不用叮嘱了,上次走的时候也是这番话,我都记下了。” 徐志穹点点头,把长史令和长史印交给了夏琥。 夏琥一愣:“这,这是要作甚?” 徐志穹一笑,没有作答,走向了罚恶司门口。 夏琥在身后叫道:“志穹,到底怎地了?” 见徐志穹一直不回头,夏琥喊一声道:“官人!” 徐志穹回过头来,笑问道:“还记得何时叫我官人的?” 夏琥一瞪眼睛:“在判事阁啊,你弄几根功勋过来勾搭人,我生意也是不好做,却让你给骗了!” 徐志穹又问一句:“你何时认识的我?” “望安河边呀!你从我这里骗鸡蛋,我给了,我想从你那里骗一条黑狗的功勋,没骗到。” 徐志穹点点头:“那时候却好,那时候我是我了……” 夏琥诧道:“你说什么呢?” 徐志穹反问道:“我是说,咱们俩这段姻缘,就是互相骗来的么?” 夏琥笑一声道:“谁跟你有姻缘,你行纳彩之礼了么?” “行了呀!”徐志穹道,“当初不是给你了一株茉莉么?” “那个也算?” “纳采之礼都行了,也该洞房了!”徐志穹猛然抱起夏琥,飞到了半空。 夏琥想要挣扎,又怕掉下去,只能用力抱着徐志穹。 徐志穹抱着夏琥,在罚恶司上空绕了一圈又一圈,夏琥没这么飞过,吓得不敢睁眼。 等到了中郎馆,夏琥浑身还觉得发软,却也没力气挣扎了,偎在徐志穹怀里,柔声细语道:“非要今天洞房?我还没算过日子呢。” “我算了,今天就是好日子,娘子,两条门路都给我吧!” 夏琥红着脸道:“水灵灵的正路不好好走,你非惦记那里作甚?” 徐志穹端正神色道:“既是我娘子,哪条门路都是我的!” 夏琥抽泣一声道:“那,那,那便依了你。” 依了! 当真依了! 徐志穹摸了摸夏琥红扑扑的脸颊,深吸一口气道:“你可要记得这番话,改日我要的时候,都是我的,你可说定了!” 夏琥诧道:“怎就又改日了,不说是今日么?” “今日……”徐志穹沉吟片刻道,“今日身子不方便。” 夏琥踹了徐志穹一脚:“你个男人家,有什么不方便?” 徐志穹咂咂嘴唇:“男人也有不方便的时候,娘子,我当真走了。” 夏琥攥着徐志穹的手道:“莫要骗我,你是不是心里压着事情。” “是压了一点,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徐志穹轻抚着夏琥的脸蛋。 夏琥摸了摸徐志穹的脸颊:“不管去哪,我在这等你回来。” …… 皇宫里,长乐帝捏着下巴道:“志穹,你说梁玉申改了祭坛,招来的是邪神?” 徐志穹点点头:“就是因为祭坛里边另有玄机,所以韩大哥和李画师才要竭力毁坏祭礼。” 长乐帝皱眉道:“可祭坛已经彻底毁坏,这事情全无对证,我也不能单凭推断治罪梁玉申。” 徐志穹摇头道:“不需要治罪梁玉申,无论梁玉申到底是什么人,用的是什么心,他都是有功的, 有功要赏,有过要罚,你是皇帝,守住规矩比什么都重要,至于怎么对付梁玉申,这事有人替你操心,天上的也有,地上的也有,只是别把这些人都赶跑了就行。” 长乐帝思索片刻道:“前两天我看到陈顺才了,你说天上的,就是他吧?” 徐志穹点点头:“还有他们道门宗师,都在这厢照应着。” “地上的是李沙白和韩宸?” 徐志穹继续点头:“还有二哥,还有楚将军,还有钟指挥使,咱们手上有的是狠人,摁死个梁玉申并不难, 但摁死他之前,得把他背后的党羽查出来,否则梁玉申就是死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