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儿轻盈地引领着众人步出,行至一株古木之下,她的指尖悠然指向树梢。
众人循指望去,只见树梢之上,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上面,仔细一看,竟然是萧邪。
林雪儿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眼波流转间,已从袖中悄然抽出一条精致的软鞭,手腕轻轻一抖,鞭影如灵蛇出洞,划破空气,精准无误地击中了萧邪所在的方位。
随着一声轻响,萧邪猝不及防之下,身形一晃,从高高的枝头翩然落下,惊起一地落叶。
他猛然触地,脸色瞬间染上了一抹怒意,正欲发作,却在抬头间对上了林雪儿手执长鞭,嘴角含笑。那笑容里,既有得逞的欢愉,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萧邪心中的怒火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温柔地抚平,最终只化作一声淡淡的冷嗤:“你倒真是一点都不犹豫的。”
林雪儿笑道:“谁让你睡的这么死了,大家都在帮忙干活,你却在偷懒。”
萧邪轻蔑道:“我来这里是除妖灭魔的,给别人的烧火做饭这种事,还是交给别人吧。”言罢,他身形一转,衣袂轻扬,已是决然离去
但是在他离开后,林雪儿却悄然汇聚众人,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笑道:“你们别听他的话,其实他是动不了才待在树上的。”
此言一出,周遭三人皆是面露惊色,心中暗忖:难道萧邪是受伤了吗?但是以他的实力,能伤他的又有谁呢?
林雪儿见状,眼中笑意更甚,她故意压低声音,语气中添了几分神秘:“我悄悄告诉你们好了,其实他是晕剑,所以没有什么力气。”
晕剑?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她的话里是什么意思。
林雪儿笑道:“就是说他只要御剑飞行,就会觉得头晕目眩,今天他御剑了这么久,早就上吐下泻了,所以找了个地方歇息,不想让我们看到他。”
闻言,三人之间顿时静默,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瞬,随后,一阵会心的轻笑悄然绽放。就连平日里总是以清冷示人的林雨希,此刻也不禁眼角微弯,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张书剑更是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平日里这么霸道的萧邪,竟然也会有这种毛病,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林雪儿也是笑的合不拢嘴:“你们别说是我跟你们说的,不然我会被他骂的。上次去北海,本来可以早点回来的,就是因为他会晕剑,所以我们才雇了辆马车,慢悠悠地回来了。”
顾言之柔和的脸色也是有了笑意:“没想到,萧师弟,竟也有这么一面。”
张书剑笑道:“看来,即便是上天给了他百年难遇的天赋,却也给了他一些小毛病,人无完人,这句话倒也真是实在。”
四人互视一眼,交换了个目光,又是笑了起来。
然而,笑声渐渐淡去后,张书剑忽觉心中似有遗漏,却又想不起来。
直至片刻的沉吟之后,他恍然若悟,目光四下一扫,略带疑惑地轻声道:“不过,萧邪在这里,那流音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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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万籁俱寂,只余下星辰点点与一轮皓月当空,洒下银辉,将整个世界温柔地包裹。在这幽静无垠的树林间,千流音静静地伫立,仿佛是这夜色中最不愿被打扰的孤影。
他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却也难掩眉宇间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哀愁。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却又在这一刻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前方。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柳晓生缓缓地从远处的林荫小道走来。他的步伐不急不缓,似乎也在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平和。
月光下,他的身影同样被拉得长长的,与千流音的身影遥相呼应,却又各自独立,形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
随着距离的拉近,柳晓生那张温和的脸庞逐渐清晰起来,他的眼中带着几分淡然,缓缓的走近到千流音的身旁。
千流音只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道:“没想到,这种僻静的地方,也会有别人来。”
柳晓生轻声道:“也许正是因为这么僻静的地方,所以才有人来呢?”
千流音道:“你好像有心事。”
柳晓生反问他:“你难道没有心事吗?”
话语间,他眼中闪过一抹不易捕捉的苦涩“没有心事的人,又怎会在半夜的时候,到这种地方来呢?”
千流音轻叹一声,眼里露出了迷茫,不解。他确实有心事,不仅仅是因为临近群峰比武了,能不能将野味从冷月宫带出来还是两说。只是要他为冷月宫夺取归元秘籍,做这种卧底一样的事情,也是违背了他的初衷。
然而,他又不得不这样做。冷心月说得对,即便他不想掺和世间的恩恩怨怨,但那些麻烦事却一件又一件地自己找上门来。
柳晓生道:“千流音,也许你该找个地方躲起来,这样就不会有这些烦恼了。”
流音冷笑:“我倒是想躲起来,但是现在没有我能躲的地方。”
“也许有一个地方呢?”柳晓生看着他道。
“什么地方?”千流音神情淡然若水。
柳晓生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