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雁秋翎一行人终于跋涉至万妖林时,眼前的景象犹如一幅破碎的画卷,令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原本生机盎然的妖林,此刻已沦为一片荒芜的战场。
满目疮痍,妖怪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断肢残臂随处可见,浓稠的血液仿佛在地面上绘出一幅惊心动魄的地图。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血腥与恐惧,整片万妖林被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除了远处乌鸦那刺耳的哀鸣,再无任何生灵的声响。
这些妖怪的脸上,皆是凝固的惊恐与绝望,仿佛在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目睹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
那一张张狰狞扭曲的脸庞,仿佛诉说着他们生前的无尽恐惧,让人不由得心生寒意。
这里,已不再是妖怪的乐园,而是一处人间炼狱,充满了死亡与绝望的气息。
雁秋翎等人站在这片废墟之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沉重与悲凉。
三人不敢相信此刻看到的景象,特别是青雪和张书剑,他们昨晚还在这里跟群妖激斗,没想到一夜之间,这里所有的妖怪竟然都被残杀了。
他们沿着不同的方向寻找,然而,经过长时间的搜寻,他们依然没有发现千流音的踪迹,没有见到那曾经熟悉的身影。
这一发现,使雁秋翎心中的沉重稍微缓解,至少她可以确定,千流音并未成为这片死寂之地中的一具冰冷尸体。
然而,就在她微微放松之际,目光却无意间捕捉到了一抹异样的光泽。
那是一只药瓶,静静地躺在地面上,反射着微弱的光。
雁秋翎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阴影般笼罩心头。
她小心翼翼地拾起那只药瓶,是燕山派独门药酒的瓶子,她心里猝然一紧。
张书剑步履沉重地迈向那树妖王的残骸,昨日威武的躯体此刻已化作一具干枯无血的骸骨,犹如被时间遗忘的古老雕塑。
他凝视着这具干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恍惚。
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如此轻易地击败这强大的树妖王,甚至将这片土地上的众多妖怪悉数铲除?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流音的身影,昨晚唯一留下的人。
然而,仔细观察四周,他却否定了自己的猜想。这些妖怪们的尸体,无一例外地都透露着一种残忍与狠毒,仿佛是被某种极度的恶意所撕裂。
而那树妖王,更是被一种难以名状的邪恶力量吸干了血液,连一丝生机都未曾留下。这样的手段,绝非流音所能为。
但是,还会是谁做的呢?他的脑海里突然想起昨晚自己和青雪三人快要逃走时,突然打来的那道真气,这万妖林里,昨晚果然还有其他的人。
他现在只能祈祷在这尸体里面,不要有千流音的尸体就好了。
所幸的是,他找了一遍附近,除了妖怪的尸体,再也没有发现其他,只是千流音不在这里,也没有回朝英观,又会在哪里呢?
三人找了一圈后,就回到原来的位置会合。
张书剑轻笑着摇了摇头,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我并未看到流音的遗体,想来,他应是尚未遭遇不幸。”
青雪则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她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早就说过,他不需要你们担心,是你们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了。”
然而,雁秋翎却未曾出声,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脸色沉重得如同被乌云笼罩的天空。她的眼神中,似乎藏着无尽的哀伤,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某种不幸。
张书剑见状,不由得心生疑惑,他转向雁秋翎,轻声问道:“雁师妹,你为什么不说话?没有流音的遗体,不正说明他还在人世吗?”
雁秋翎并未回答他的话,反而是拿出了一个小瓶子,目光沉滞望向别处,语气中有一丝颤抖:“我想,他此刻就算不在这里,也大概是毒发身亡了……”
“毒发身亡是怎么回事?他体内的毒不是已经好了吗?”青雪茫然了下,不明所以。
雁秋翎看她的这个样子,眼眸中怒火如燎原般熊熊燃烧,她冰冷地凝视着青雪。
“我本赖得跟你解释,可是我实在气不过,你什么事都没有搞清楚,就胡乱下定义,还乱来去救人!如果不是你,他兴许就不会死!你才是无情无情的人!”
雁秋翎的反应之激烈,让青雪的心瞬间沉入了冰窖。
她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张书剑。
张书剑的双眼微微颤动,似乎在努力寻找话语,想要缓和这沉重的氛围。然而,他发现自己此刻的喉咙仿佛被
形的力量扼住,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只能悲伤地摇摇头,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无法言说的苦楚,随后默默地低下了头,陷入了沉默。
雁秋翎语气黯然,不无悲哀:“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千流音,他哪里是因为贪图美色才去参加比武招亲!他体内的落雁沙剧毒已经侵入了五脏六腑,只有参加比武招亲拿到 幽冥内丹,才可以缓解他体内的毒性,然而你却在不明白真相的情况下,甚至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乱发一通脾气!如果不是你强行来救人,等到比武结束后,他就可以过来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