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医一进门就看见潘和先坐在桌子边,正望着床上昏迷的祝长安,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脑子一根筋,除了医道,对其他事情几乎没有兴趣,此时见到潘和先这样子,还以为是被祝长安的病情难住了,便上前安慰:“潘道长,县主的病情虽有些棘手,但如今我们有了玉芝草,还不至于束手无策,你不必如此担忧!”
思绪被郭太医打断,潘和先这才发现房里进了人,调整了一下表情,微笑着问郭太医:“玉芝草找到了?”
“似乎是山临城的城主送来的。”郭太医在潘和先对面坐下,先是把手上的玉芝草放在一边,又掏出纸笔开始写方子:“城主可真是个大好人,许是听说了我们在城里到处找玉芝草,便送了一麻袋过来。”
郭太医回来得晚,并没有听见纪书向皇帝他们要价五万黄金的话,还以为那些玉芝草都是不要钱送给他们的。
潘和先听了有些惊讶:“一麻袋?!不是说这玉芝草珍贵至极,城主竟然愿意给我们那么多?”
“要不我怎么说是大好人呢?”郭太医一边写方子一边感叹:“其实哪用得着这么多,这玉芝草本就是用来引出另一味草药药性的引子,就我拿上来的这点都还多了点!”
潘和先也懂点岐黄之术,见郭太医写完一张方子,另外拿出一张纸又写了起来,不禁讶异道:“竟需要这么多药材吗?”
“刚才写的那张是药浴的方子。”郭太医笔走龙蛇地写完这张方子,轻轻把墨迹吹干,递给一旁等待的檀舒:“这张是药浴之前要让县主口服的方子,上面有些药材我们没有带,还劳烦檀舒姑娘去街上的药铺买齐!”
檀舒接过两张药方,没有多说,向二人行了礼就直接出去了。
如今最难找的玉芝草也有了,事情远比潘和先想的要顺利许多:“待县主泡完药浴,应当就会醒来吧?”
没想到郭太医却摇了摇头:“不会那么快,要等药力完全生效之后才行,估计得花个两三天。”
檀舒也走了,房间里除了祝长安就只剩了郭太医和潘和先二人,他们再待下去不合规矩,便都收拾东西出了房门。
檀舒动作很快,下午就把所有药材都买了回来,一回来就招呼人去烧热水,自己则亲自盯着煎需要祝长安喝下去的那份药。
晚饭时分,祝长安便已经在药汤里泡着了。
皇后心系祝长安,晚膳都没怎么用早早地就来祝长安房间里守着。
只见祝长安面色苍白,任由侍女们摆弄都没有任何反应。想到祝长安这一路都被病痛折磨,皇后心疼得抹了好一会的眼泪。
“娘娘不必忧心,郭太医的医术是宫里顶尖的,如今有了玉芝草,县主一定会会没事的!”见皇后落泪,卢琼赶紧上前劝慰。
“长安这孩子,从小就命途多舛,好不容易身子好些了,看着都要成婚了,出来一趟竟又生了病!”皇后平复了一下心绪,只是语气里仍旧十分忧愁:“人是本宫带出来的,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本宫真不知道要如何跟母亲和兄长交待……”
说着,皇后手指抚上了额头,看上去十分疲惫的样子。
皇后对祝长安的喜爱卢琼都是看在眼里的,此时祝长安的身体状况还不明朗,她自知说再多也未必就能黄皇后好受些,便干脆闭上了嘴,静静站在皇后身后陪伴。
祝长安是在药浴两天之后才醒过来的。
起初是觉得阳光有些刺眼,睁眼之后发现房内无人,正准备起身叫人,又发现自己身体疲软得很,连坐都坐不起来。
祝长安尝试着呼唤檀舒,发出的声音却沙哑至极,自己听了都吓一跳。
正巧这时候檀舒端着水进来了,一进来就发现祝长安已经醒了,此时正半撑着身体看向她的方向。
“县……娘子!您醒了!!”檀舒赶紧把水放在桌上,快步朝着祝长安走来:“您可算是醒了!身上可有什么不舒服?饿了吗?我去楼下给您拿点吃食!”
比起吃的,祝长安现在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水!给我倒点水!”
檀舒这才注意到祝长安的声音不对劲,又连忙起身给她倒水:“是我疏忽了,您睡了这么几天,嗓子肯定干得不行!”
祝长安喝了整整一大杯水才觉得嗓子舒服了点,发出的声音也没有方才那般喑哑:“我睡了多久?”
“您睡了整整三天!可把大家吓坏了!还好找到了玉芝草,不然还不知道得睡到什么时候去!”檀舒收拾了水杯等物,又急匆匆地往外去了:“您先等等,我现在就去叫郭大夫来!”
祝长安想喊住檀舒,但她动作太快,自己现在嗓子还没完全恢复。只晚了一步,檀舒便已经出了房间。
到底是刚醒过来还比较虚,祝长安手臂撑了一会就开始发抖,便干脆又躺了下去。
在等待檀舒回来的时间里,祝长安突然回想起了刚来这个世界的那一天。
也是这样久睡刚醒,也是这样身体虚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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