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回来了,刚回来呢!”见祝长安果然是来找袁子望的,那门房连连点头,派了一个小厮去通传,门房则是直接替祝长安引路:“此刻应当是在书房呢,小的领您过去。”
祝长安点点头,谢道:“那便有劳了。”
袁府祝长安只来过一次,印象里似乎十分冷清,如今再看,虽仍旧是没什么人气,但庭院的装饰已然是全换过了,比起之前温馨了不少。
见祝长安一边走一边打量着,那门房便向祝长安问道:“少夫人可是觉得如今的袁府比起之前有所不同?”
“确实是变化了不少。”祝长安看向庭院一角,那里还有一棵刚种下的小树苗,看上去似乎是……梨树?
“那就对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家公子和夫人一起选的!”门房似乎是有意讨祝长安欢心,把这庭院里每处的安排都同祝长安说得格外细,最后还不忘加一句:“袁府从前住的都是武将,装饰摆设难免刚硬了些。公子说少夫人喜欢热闹,便让人把庭院都修整了一番,好让少夫人到时候过门住得舒心些。”
若是放在往常,祝长安肯定会停步好好观察一番,看看是不是自己对袁子望发起的“攻势”起效果了。但如今她来找袁子望是有正事,容不得她去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便敷衍道:“他有心了。”
门房见祝长安反应平淡,脸上虽带着笑,眼里却不见笑意。拿不准祝长安的心思,门房自然也不敢再随意搭话,便安安静静为祝长安引路。
祝长安跟着门房七拐八拐地穿过了整个花园,最后停在了一幢三层小楼前。
看着面前题着“清南阁”的小楼,祝长安问那门房:“这便是你家大人的书房?”
谁家书房是栋楼啊?!
许是看出了祝长安的疑惑,那门房便解释道:“这清南阁本是袁府的藏书楼,因着我家公子爱看书,居所又离这远,公子便干脆把此地改作书房了。平日里大半时间都在这书房里待着。”
“原来是这样。”祝长安点了点头就想进去,脚刚抬起来又放下,问那门房:“我能进去吗?你家大人不会有什么此处除他之外的旁人不能进去的规矩吧?”
“自然是没有的。”门房说了就直接退下了:“少夫人直接进去就行了,先前已经遣人同公子禀告过了。”
门房都这么说了,祝长安自然没什么好扭捏的,推开门就进去了。
门内有些暗,入目便是一个巨大的书架,且全都是竹简。祝长安估摸着应当都是袁家私藏的古籍。
往里走了两步,还未见其人,便先闻其声:“这呢。”
祝长安转头,才发现了袁子望的位置。
袁子望本是坐在书桌之后,手里还捧着一卷书,见到祝长安进来,袁子望便放下手中书卷,起身朝她走来。
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洒了进来,给袁子望周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随着他的走动,屋内的一些未清扫干净的灰尘被扬起,光线仿若有了实质,袁子望就那样仿佛身披圣光,缓缓向祝长安走近。
“怎么傻愣着?你来找我有事吗?”袁子望在祝长安身前站定,微微低下头问道。
“啊,确实是有事的!”祝长安这才想起还有正事要办:“上次刺杀太子和你的主谋可抓到了?”
袁子望有些不解祝长安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事,但还是摇摇头回答了:“并未,那潘家朗州的那一个分支在当地不算什么大家族,人丁还有些稀薄。朝廷的人过去的时候,朗州潘家早已人去楼空了,现在虽然还在查找,但还没消息。”
“若是一直找不到,那被刺案岂不是就要这么一直悬着?”想起潘家为非作歹的样子,祝长安忍不住冷笑。
注意到祝长安今日似乎戾气格外的重,又想起她上次绑了潘和光的事,袁子望难免要提醒一句:“你可是又要做什么事?潘家可不是省油的灯,和潘家对上,你未必讨得了好。”
袁子望这话一说出来,祝长安就又想起了自家那莫名承受无妄之灾的二哥,心里一阵酸涩。
但事到如今,即便祝长安愿意收手,潘家也未必就会放过祝家一马。
这事是祝长安自己惹出来的,她自然要想办法弥补自己的过错。
她在朝中没有相熟的官员,如今能利用得上的人脉,就只有眼前的袁子望了!
祝长安没有犹豫,从袖子里掏出几封信件,全都递给了袁子望。
“这是什么?”见祝长安面色凝重,袁子望一时也不敢贸然接过那些信件。
袁子望不接,祝长安干脆就一封一封地把信塞到他手里,还不忘说出每一封信的来源:“这是潘和光强占强占土地建造庄园的证据,据说那庄园富丽堂皇,比之皇宫也丝毫不差;这个是潘家族中子弟仗着潘太师名声在大肆放印子钱的证据,当地不少人都被那些人逼得家破人亡;还有这个,潘太傅的私生子强占民女,始乱终弃后又逼得人家父母自杀,他则趁机占了人家的全部家产……”
“你先等等!”祝长安说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骇人,况且她手上还有不少信件,袁子望只得先打断她的滔滔不绝:“这些东西你哪来的?你想做什么?”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