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望被她突然上前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
注意到他的动作,祝长安有些不满,皱着眉问:“你退什么退?我很吓人吗?”
“不是。”袁子望伸手握住祝长安双肩把她向后推了点,仍旧没有回答祝长安最初的问题:“你以后会是袁氏的宗妇,举止怎能如此轻浮?”
祝长安当然不会就这么放过袁子望,装作没听到他的话,把先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你还没回答我呢!从前你见着我不讥讽两句都是我祖上烧了高香了,今天怎么还帮我说话了?”
袁子望微微转过身,避免和祝长安的眼神对上,左右言他:“你是我的未婚妻,我自然要维护你。”
“说谎!”祝长安毫不留情地拆穿了袁子望的谎话:“我从前也是你未婚妻,怎么不见你维护我?上次在霍夫人墓里你还掐我!”
没想到祝长安居然这么记仇,袁子望双眼微瞪:“你怎么还没把这事忘了?!”
祝长安心想当时她都受伤了袁子望还掐她,她怎么可能会忘?
“我不仅没忘,我还得一直记着!”袁子望今日的举止如此怪异,祝长安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激将法都用上了:“别想岔开话题!你要是不回答我就当你心仪我了!”
见祝长安越说越离谱,袁子望忍不住反驳道:“谁心仪你了!我是怕你和五公主再起冲突!”
“既然我们已经定亲,你以后便是袁府的脸面,和公主针锋相对像什么样子!”
听他这么说祝长安才觉得这人终于正常了,但对于袁子望的语气还是无法苟同,撇撇嘴抱怨道:“年纪轻轻的,怎么说话一股爹味?”
“什么是爹味?”这话在袁子望听来十分新奇,便顺口问了句。
“说你喜欢无端说教的意思!”祝长安挥挥手,不想和他多说。
袁子望想了想,并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此为三纲,是大周最基础的伦理道德标准,他从小就是在这套理论的约束下长大的。既然祝长安以后是他的妻子,自然就应该以他为纲,但是怎么感觉祝长安似乎对这一套十分不屑呢?
“这不是说教,作为宗妇本就应该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以家族形象为先……”
“别!”祝长安及时打断了袁子望的爹味演讲,问道:“我就问你,如果现在你的未婚妻还是谢怀雁,你会这么要求她吗?”
祝长安蓦地提起谢怀雁,袁子望愣了愣,反驳道:“她为人行事都十分妥帖,并不会……”
“我知道她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但是如果呢?”祝长安不需要袁子望在她面前把谢怀雁的优点都夸一遍,这不是她的目的:“如果她是我这样的人,你会为她力排众议让她保持本性,还是把她塞进‘纲常’的框架里,成为那个标准的、但你并不认识的贤妻模板呢?”
袁子望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但他不过反应片刻便察觉了祝长安这是在利用诡辩之术误导他,就是为了引诱他说出违背本心的观点。想通了这个,袁子望顿时放松了下来,轻笑着摇摇头:“没有如果。”
即便袁子望并没有被祝长安的节奏带偏,她仍旧会把之前就想好的话说出来:“你可以不回答,但是你其实知道你不会用现在要求我的东西去要求她,因为你喜欢她,所以不想看到她不开心。”
“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个吃醋,也不会因为这事对她产生敌对的情绪,毕竟都是以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我甚至都不认识你。”
“但是恕我直言。”祝长安全程都十分平静,只有说到这里露出了似可惜似不屑的神情:“比起宁信,你还是差远了。”
虽然祝长安没有细说,但袁子望不知怎地觉得她这里指的就是那夜在御花园说的那些。
因为他不能像宁信那样包容和信任谢怀雁,所以他永远都比不上宁信!
即便袁子望自诩心胸宽广,听到祝长安这么直言不讳说自己比不上别的男子,他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或许是被烦躁的情绪裹挟,也或许是急于反驳祝长安的“理论”,袁子望也不知怎么就说了一句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不能理解的话。
袁子望说:“谢怀雁没有给过我这个机会,所以我也不知道如果真有那天我会怎么做。”
“如果你这么自信,那你便想办法让我心仪你,等到了那天,我们再看看谁对谁错,如何?”
一阵春风吹过,却并没有吹散两人之间的沉默。
袁子望看见祝长安听到他的话似乎怔住,过了好半晌才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了一句更加不可思议的话:
“你神经病吧!”
祝长安说完就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神经病……是什么?”袁子望虽然不知道这词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是病,那必然不是什么好话:“你骂我?!”
祝长安一双大眼睛瞪了袁子望想了好半天才放下捂着嘴的双手,理直气壮地承认了:“就是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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