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臻冒着大雨,奔跑着寻找着,好大一会才在墓林的尽头看到了一个废弃的一层小楼。
她欣喜若狂,赶紧跑了进去,在昏暗的光线下,又处于墓地旁边,小楼显得格外的凄凉,阴森森的,冷意直往她的身上钻。
云臻推开房门,一下子灰尘扑面而来,让她不住地剧烈咳嗽,地上的灰尘很厚,一看就废弃了很多年。
云臻大敞着木门,将砍刀放在门口,又跑进去打开了窗户,让它尽量通风,然后才转身出了小木屋,找到躺在地上,任由雨水拍打的秦封。
她踢了踢秦封的大腿,“死了没有,我找到一个废弃木屋,快过去躲躲雨。”
秦封难得睁开眼睛,想坐起来,却发现他全身都没有力气,他扯了扯嘴角,颤颤巍巍地朝着她伸出手,“救人一命受到七级浮屠,拉我一把呗!”
云臻无奈,事到如今,难不成真让他留在这里,自生自灭不成?
别到时候没死在秦霄贤的手中,反而被雨活活淋死。
她蹲下身,扛起他的一条胳膊,一瘸一拐地朝着小木屋走去。
现在的可见度十分低,就算打开着窗户和大门,里面依旧暗沉沉一片,能看到门口的情况。
不过这座废弃的木屋建造得十分结实,即使长期无人居住整体的结构依旧坚挺着,即使外面狂风骤雨,里面依旧好好的没有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就是啥东西都已经坏得不能再坏了。
云臻摸索着,扛着秦封的一只胳膊走了进去,期间被散落在地上的障碍物差点绊倒,好在屋子不大,很快就走到了最里面。
云臻接着微弱的光线,看清前面的是一个炕,上面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乱七八糟的老鼠屎,灰尘和一些骨头渣。
云臻将人先放在炕边,简单地利用屋子里的东西将炕给清干净,然后将秦封扛了上去。
一连串的动作下来,累得她气喘吁吁,因为外面下着大雨,天气昏沉,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经过一番的逃命和打斗,她此时是又冷又饿。
山顶上的夜晚,温度比一般时候都要低,起码十几度左右,一阵阵冷风从大开的房门和窗户灌了进来。
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抗议,云臻只觉得异常的冷。
她狠狠打了个冷颤,拧了拧衣服,哗啦啦拧下一大滩水,头发也是,随便一拧都是水。
冷风呼呼往里灌,她又马不停蹄地关上木门,窗户也只关上一半。
她环顾了四周,将一些木头和可燃物集中到一起,摸了摸身上,啥东西都没有,又跑到秦封旁边摸遍他口袋。
谢天谢地,在他的裤袋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按了按,不愧是高级货,这么摔摔打打依旧还能用。
她赶紧点燃火堆,木材和可燃物渐渐燃烧,越来越盛,点亮了整个小房间。
云臻这才发现,这里有分为两个部分,他们所在的这里应该是卧房,旁边还有一个小房子,她过去看了眼,是厨房,里面还有一些残破的锅碗瓢盆。
估计主人不要了丢下的,刚好洗一洗还能用,喝水是不可能的,但是烧点热水擦一擦暖暖身子还是可以的。
云臻赶紧拿着一个烂铁盆走了出去,仔细洗了洗,接上热水回到火堆旁,在火堆上架起一个简陋的架子,铁盆直接放在上面烧。
趁此机会,她又跑到厨房,挑挑拣拣,又找出一个烂铁锅和一个陶瓷碗,在雨水下清理干净,接上小半锅干净的水,又回到了火堆旁。
此时水已经烧开了,她小心翼翼地将水用陶瓷碗舀到铁锅里,感觉温度差不多后,端着铁锅进了厨房。
关上门,脱下自己的衣服,将衣服当作毛巾,快速给自己清理一遍,这才感觉自己过来了。
然后又将湿答答的衣服随手洗洗穿上,哆哆嗦嗦地回到火堆前,尽可能小心地靠近火源,想让火烤干湿衣服。
空气静谧下来,只有柴火偶尔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就只剩下秦封牙齿打颤的声音。
云臻回头看向炕上的秦封,此时的他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身上的血液混合着雨水,看起来像是从血水中捞出来的一般。
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口中不断梦靥着,喃喃叫着妈妈。
其实秦封和自己也算是同病相怜,都是小小年纪的时候,母亲被亲生父亲害死,同样都是吃了很多苦才磕磕绊绊长大。
想到什么,云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他的旁边,将他身上的已经破成条的衣服扒拉了下来,连裤子都扒掉,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底裤。
此时她才发现,他伤得有多重,不仅双腿,和腰背,连胸前都有一处伤口,皮肉外翻,经过雨水的浸泡,都已经腐烂发白了。
特别是背部和双手双腿,新的,旧的,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这个男人,活到今天真的是命大。
在这期间他不住地叫冷,脸色潮红双唇惨白,新伤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云臻看了眼火炕,这东西怎么烧?她没接触过啊,难道直接将柴火放到炕里面烧?
算了吧,别到时候把这个遮风挡雨的小木屋都给烧了。
她在炕的另一边又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