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又觉不对。
刚刚她在浴室又检查一遍,现场处理很干净。
而且手机购买记录提前清空了,快递寄到公司,纸盒也撕碎扔掉……
全程并无遗漏之处,连城稳住心神。
“我上班有监控,下班家里也有,路上交通半小时,全程司机盯梢,路边的狗都比我有隐私,我能瞒什么?”
梁朝肃眉眼深冷,提醒道,“早上见了谁?”
连城心下立松。
不是怀孕……
她喘口气,“沈黎川。”
这点,连城无惧。
“早高峰友谊路出了车祸,堵车时他停旁边儿。双方司机在场,你不用怕我给梁文菲使绊子。”
“不使绊子,你们回忆什么?回忆过去相爱?共鸣当下可惜?”
梁朝肃俯首,近距离审视她。
近到他的英俊都锋利,毒刃一般,轻易将人剖开一道口子。
连城努力诚恳,“只是随机扯到以前,许多事我已经忘了,聊不上几句话。”
“没聊上——”他忽地笑,眼底却无一丝温度,“为什么不报备?”
“我问心无愧,为什么要报备?”连城反问,“况且,不管我做什么,司机会一字不差报告你,用不着我多此一举。”
梁朝肃面容阴郁,从表面看不出信,还是不信。
他这个人,出了名的棘手难缠,城府极深,很少有人瞒得过他这双利眼。
连城不敢松懈,直挺挺任他打量。
梁朝肃在她脸上找不到破绽,又问,“刚才提到结婚,你心虚什么?”
连城心口咯噔。
她以为在楼下岔过去了,没成想还是瞒不过他。
只一瞬间的马脚。
梁朝肃脸上温度消失殆尽,猛然俯首咬住她嘴唇。
戾气,凶猛,不是吻。
更像要吃了她。
直到铁锈味充斥,梁朝肃甩开她,狭长的眼眸锋亮,“我看你是死不悔改。”
察觉他怒火膨胀,连城连滚带爬远离他。
梁朝肃嗤笑一声,扯开衬衫扣。
光亮照在他袒露的胸腹肌肉,腹肌壁垒纵深,呼吸间肌理起伏贲张,扑面而来一股雄性荷尔蒙的野性,攻击力直捣人心。
平心而论,上流圈子位高权重者多不胜数,无一有他出彩。
权势,财富,样貌,身材,能力,五角俱全。
可谓万中无一,女人见他发疯,爱他死去活来。
连城蜷缩在床头,不看他一眼,“我生理期到了。”
梁朝肃一顿,手指顿在皮带扣上,“我记得是下个星期。”
“前几天供暖刚开,夜里热燥,吃了几袋冰,提前了。”
梁朝肃松开皮带,大步过来掀她睡裙,手指粗茧刮蹭到大腿根细嫩皮肤,砂砾摩擦的刺痛感。
连城咬牙忍住。
梁朝肃不仅手指有茧,虎口掌心也粗粝。
她悄悄上网查过,应该跟他部队服役有关,因为他肩头也有茧子,符合长突击步枪,或超远程狙击步枪留下的枪茧特征。
许多次深夜水深火热,她两腿架在他肩头,粗粝厮磨,蹭掉她一层皮。
男人手指触到厚厚阻隔物,“真来了?”
连城垂眸,“你不信,浴室垃圾桶有证据。”
她深切体会过梁朝肃的多疑本性,准备自然万无一失。
男人彻底烦躁,“故意的?”
她过去有装身上不适的前科,也曾大量喝凉水吃冰,甚至服用药物,提前或延长生理期。
连城拉下裙摆,细声细气否认,“真的太是热了,没忍住。”
她嗓音大声清,小声甜,这会儿低眉顺眼,无辜又乖巧,像细雨绵绵里,不堪惊扰的枝头梨花。
铁石心肠的男人见了,也得捧着她。
可梁朝肃看多了她装模作样的可怜,涉及原则问题,他硬下心肠发力一扯。
连城扛不住他力道,被掼倒在床尾。
“我有没有警告你,禁止吃冰冷食物?”
连城不吭声,乌黑浓密的发丝,铺洒在床上,遮挡住脸,露出一小截儿下颌,白润皮肤与乌黑发丝形成冲击,可纯可魅。
但她不打扮,不保养,头发光泽度不够,缺少莹亮的质感,显得脆弱。
梁朝肃一时伫立不动,声音有松缓,“回答。”
连城没察觉。
她对梁朝肃积存太多负面情绪,被他暴力甩出那一刻,已经到极限了,“你准备打我吗?”
梁朝肃蓦地深吸气,灯光描绘他的轮廓,阴沉至极,“我对你动过手?”
梁朝肃没有动过手,但他有的是外路子的下流手段,惩罚时简直叫人难以启齿。
十八岁到二十岁这两年,连城反抗特别激烈。除了顾及梁父梁母,不敢惊动梁家,她试过不限于逃跑,拍他裸照威胁他。
最激烈一次,连城不管不顾,异地报警,告他强奸。
不知道梁朝肃如何操作,事件平息的悄无声息。她休学一年,就这一年,黑夜白天,他生生用层出不穷的手段,驯服她顺从。
连城从过去折磨找回理智,不敢继续激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