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兴的奸细害我做什么?”江起云看着闵琮。
“咱们不是灭了他们的人么?”闵琮说到这里喃喃道,“但,那也应该是要对付我们三人,难不成是枪打出头鸟?”
“你说谁是鸟呢?”蒋达不满地看着闵琮,“有这么说自己兄弟的吗?”
“我这不是在分析问题吗,也就打个比方。”闵琮辩解道。
“打比方也不行,叫人听见了老大就成鸟了。”蒋达回道。
闵琮瞪着蒋达,他这回算是彻底认清了自己和江起云在蒋达心中的份量,心里头拔凉拔凉的。
就算是有差距,也不能这么大吧。
这时,江起云摇头道:“不会是北兴的奸细。”
闵琮和蒋达见江起云一直盯着手中的箭看,于是也凑了过去,看了半天才道:“起云,你不会因为这箭不是北兴的,就这样说的吧?”
江起云瞥了闵琮一眼:“我有你那么蠢?”
闵琮一脸委屈地看着江起云:“你这是不是在骂我?”
蒋达却接话道:“说实话而已,听老大怎么说。”
江起云把箭放到桌上,然后坐到床上道:“你们觉得北兴往我们大周军中渗透一个奸细容易吗?”
闵琮和蒋达一对视,便明白了江起云的意思。
如果往军中渗透奸细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仗也不用打了。
既然如此不容易,那不说对付主帅,哪怕对付周将军和樊将军,也比对付江起云有价值。
“这,难不成还真的有人在后面使坏?”闵琮拉了把凳子坐到江起云对面,说,“那怎么办,要不要说出去?”
“不说有用吗?我不得见人?”江起云躺下翘着二郎腿,琢磨了一下说,“说是要说的,但要说这箭射偏了。”
“为何?”蒋达问。
“我在京都的时候让他们办事儿,没办成的少不了要给他们一脚。”江起云盘腿坐了起来,“这要杀我箭都射偏了,半条胳膊至少得没了吧,咱们到时候就看谁缺胳膊少腿儿。”
“不定命都没了呢。”闵琮小声嘀咕了一句。
江起云沉默了,如果真的是命都没了,反而不好查。
但要害自己的人,命没了也是应当的。
“老大,这些日子你睡我的床,我睡床底下。”蒋达回道。
“都得睡床底下,万一他们来一阵乱箭呢。”江起云眉头都拧到了一起,“这究竟是谁要害我?老是这么被
动地守着也不是回事。”
京都,苏予安从睡梦中惊醒,然后发现自己一身冷汗。
“世子夫人,怎么啦?”雪帐被撩开,露出丹朱一张很是担心的脸。
“做了个梦,去打盆热水来,我要洗一洗。”苏予安闭了闭眼睛,但瞬间又睁开。
一闭眼,梦中江起云乱箭射中的样子似乎又在眼前浮现,苏予安只觉得心窝子里都是痛的。
这只是个梦而已,侯爷不是给了他软甲吗,他一定会没事的!
苏予安在心底念叨着,打算明日去庙里上个香,万一灵了呢。
刚泡完澡,外面就说阚夫人过来了。
“让我先吃点儿东西。”苏予安道。
但吃了一小碗鲜虾馄饨,苏予安便觉得心里堵得慌,吃不下去了。
到了花厅,阚夫人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不过到底是当了多年的主母,长袖善舞的人,一看到苏予安进来,阚夫人立即露出一个笑脸,且上前行了一礼。
“阚夫人免礼,这次过来有何事?”苏予安故作不知。
“我已经选好了日子,八月二十六,世子夫人觉得如何?”阚夫人递上一个红色封面的帖子。
八月二十六?苏予安一
怔,不禁想起自己是前年八月二十嫁进荣阳侯府的,这一恍眼,居然两年的时光了。
“阚夫人定了这个日子,想必也是看过了的,您且放在这儿,我回头拿给父亲和祖母看看。”苏予安笑着说。
虽然江天芙赶着要嫁,但该走的程序也是要走,这是荣阳侯府的脸面。
这一次没有什么嘴皮子官司可打的,一切不过都是按照程序来,江天芙答应嫁,阚家没什么妖蛾子可以闹的,荣阳侯府也不会拦她。
这件事上次就由江老夫人跟江侯爷说了,江侯爷还亲自问了江天芙,她依旧坚决,那还能怎样。
送走阚夫人,苏予安便让丹朱和绿晴准备起来,算起来,也只有一个来月的时间了。
“抽个时间,去清净寺一趟吧。”苏予安道。
去清净寺?丹朱不由得有些紧张,但还是回道:“是,奴婢这就去准备着。”
清净寺不大好走,不比其他寺庙,想去立即就可以去。
但这一趟,苏予安是必定要去的,哪怕是做给京都其他人看呢。
明日为江起云祈福是不可以更改的,虽然清净寺也有菩萨,但苏予安没想过要将两件事一块儿办了。
在秦氏呆着的庙里为江起云祈福,怎么想怎么膈应,于是便将去清净寺的日子往后推了一天。
“通知六姑娘一声,让她后日跟我着我一起去。”苏予安道。
“世子夫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