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高义也回过神来了,轻声对江天芙道:“六妹妹,我是去给老夫人请安的,自然不能带小厮到后院。”
“那就没有其他人吗?”江天芙委屈得不行。
“没有。”阚高义其实也觉得委屈。
今日两家订亲,阚高义怎么着也是客,原本应该有个人陪着的,但江起行一早面圣去了,而江起云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其他两位公子都在学堂。
江侯爷原本就不待见阚家,便让阚高义自己一个人去松鹤堂。
“那你为何走这条路?”江天芙看向江天芯,“是你们之间就约好的,还是她勾引得你?”
江天芯听到江天芙这样说,当时怒不可遏。
这不是羞辱,是侮辱!
“江天芙,你说什么?”江天芯起身,慢慢走到江天芙身前。
江天芙从来没看到江天芯这个样子,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江天芙又有些恼了,硬着头皮道:“难道不是吗?否则……否则你为何一人在这里?”
“这是我家,我在哪儿还要跟你报备?”江天芯再一次逼近江天芙。
“在……在家也得带人吧。”江天芙声音都颤了,她恨死自己的软弱了。
这时,朵儿带着两个小丫头端着果盆拎着茶壶出现在小径上,看到这一副急急地赶了过来
“公主?”朵儿站到江天芯身边,看着她和江天芙,琢磨着一旦势头不好,马上就去本心堂报信。
“看见了吗?我嘴馋,让她们拿东西去了,你可满意?”江天芯看着江天芙,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可江天芯越是这样,江天芙心里头越觉得慌。
“四姐姐,我……”江天芙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弄错了,但刚一开口,便被江天芯打断,“你再说说看,是谁和谁约好的,是谁勾引的谁?”
江天芙听了脸色发白,然后不管不顾地说:“许是我误会了,但任谁看到你们俩单独在一起,难免会乱想……”
这一次,打断江天芙的是一声极为响亮的耳光。
江天芙捂着自己的脸,瞪大了眼睛看着江天芯:“四姐姐,你……你打我?”
江天芯盯着江天芙,一字一句地说:“让你叫四姐姐是我仁义,你别忘了我还是宁安公主,竟敢诬蔑我,若不是看在血脉亲情,就不是一个耳光这么简单的了。”
江天芙听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合着自己被打了,还要
感恩她手下留情?
阚高义也是第一次看到江天芯这么泼辣的一幕,当时便呆住了。
只见看到江天芙眼睛都红了,阚高义心里一软,忍不住开口道:“江四姑娘……”
“你聋了吗?我是宁安公主!”江天芯冷冷地看着阚高义,“是谁给你的胆子,见本宫居然不跪不拜?阚家子果然不懂礼仪规矩。”
阚高义只觉得心都凉了,这句“阚家子果然不懂礼仪规矩”若传出去了,他便是考中了进士,往后只怕也没有出头之日。
“小民拜见公主!”阚高义朝江天芯深深地跪了下去。
直到这一刻,阚高义才明白,江天芯对他是真的没有任何情感可言,之前不过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阚高义心痛如绞,但纵然如此,他的心还是收不回来。
而江天芙看到阚高义跪倒在江天芯的面前,不禁有些恍惚,这真的是自己心心念念要嫁的人?
那一刻,江天芙忽然不想嫁了,她宁愿像江天芯那样远嫁到南瑞,也不想嫁给阚高义了。
所谓“少女情怀总是诗”,当看清了现实,这个诗突然就变得毫无意义。
“起吧!”江天芯道了一声,“晦气!”便
甩着袖子带着几个丫环回了芳沁院。
阚高义起身的时候,江天芙已经离开前去了润泽院。
秦氏看到江天芙脸上的掌印,听说是江天芯扇的,差点儿窒息了。
但听到江天芙说她不想嫁的时候,很是愣了一会儿,秦氏才道:“现在不想嫁?晚啦!”
“我不嫁,我死都不死了!”江天芙扑到秦氏身边,抱着她的胳膊道,“母亲,您帮我想想办法,我……我可以去庙里住上两年再回来重新说亲,可好?”
“不好!”秦氏看着江天芙,摇头道,“你以为你现在可以住庙吗?江天芯现在是公主,为了她的名声,你和阚家的这门亲事也不可能躲得掉。”
“母亲……”江天芙看着秦氏,“您再想想办法……”
“芙儿,母亲没有办法可想了,即便你死了,也会把你抬到阚家。”秦氏抿了抿嘴唇,还是道。
江天芙彻底被打击到了,然后泪眼朦胧地看着秦氏:“母亲,都是爹的女儿,怎地她就当公主嫁到南瑞,我就是死也要抬到阚家?爹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秦氏喃喃道。
“是因为你不得宠,你为什么
不能好好地哄哄爹……”江天芙的话没说完,脸上便挨了一耳光,秦氏瞪着她道,“你怪我?当初我是怎么阻止你的,你非要嫁。你以为你的亲事是你爹管得了的吗?我只要影响到江天芯,就关系到大周和南瑞,就算侯爷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