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安脸色不大好地盯着江慎,等着她回话。
“娘,我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打死我。”江慎拧着手指道。
“我现在跟你说的是,你为什么要过去。”苏予安沉着脸看着江慎。
“呃,嗯,她之前从来都没叫我过去……”江慎扭扭捏捏地说。
苏予安不禁愣住了,有听说渴望母爱的,没听说这么渴望祖母爱的,更何况秦氏都已经这样了,之前也没看出江慎对她有多少的感情啊。
“所以,你是想和侯夫人亲近?”苏予安还是问了出来,小孩子的想法,有的时候奇奇怪怪的,大人未必能看得明白。
“嗯?”江慎一脸诧异地抬起头来看着苏予安,然后将小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似地说,“我只是好奇而已,谁知那个疯婆子竟然想要我的命。”
疯婆子?苏予安捏了捏江慎肉乎乎的小脸道:“这话可不能在外面大声嚷嚷,回头要传出不孝的名声,你还怎么考状元。”
“那肚子里呢?”江慎问。
“那随你的便。”苏予安说到这里,白芨正好端姜汤进来。
“娘,我不喜欢喝姜汤。”江慎闻着沈郁的生病味儿,整个人都焉了。
“你是有选择的,
你可以选择喝姜汤,也可以选择喝中药。”苏予安非常好脾气地看着江慎,眼睛里却是一副不可商量的模样。
中药?江慎不禁打了个寒噤,那玩意儿……
“小公子,奴婢做了雪花酥。”白芨放下托盘后,又到外间,将一碟子雪花酥拿了进来。
这雪花酥做起来可麻烦了,虽然二少夫人说不是她之前吃的那个味儿,但小公子却一直都挺喜欢的。
最终还是抵抗不了雪花酥的啄引力,江慎虽然眉头都快结到一起了,但还是勇敢地端起了姜汤。
喝完了姜汤,白芨又拿进来一壶姜汤水。
“这么多?”江慎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打定主意这回死都不喝。
“泡脚!”苏予安好笑地吩咐白芨将姜汤水倒进木盆里,又让喜儿给江慎脱鞋袜。
江慎这才松了一口气。
江起云一进侯府便听说了润泽院发生的事,于是几乎是小跑着进了本心堂,结果一进屋就看到一群人围着江慎。
“慎儿怎么啦?”
江起云心里一急,差点把喜儿掀翻了,结果却看到江慎一副大爷模样地瘫倒在为他特制的圈椅里,还嫌水烫了些。
“让他自己洗!”江起云没好气地
说。
丫环们都看向苏予安,包括江慎。
“出去吧!”苏予安非常好脾气地说,在外人面前,江起云必须是大爷。
“娘……”江慎开始撒娇。
“洗个脚又不是多难的事。”苏予安将擦脚用的白棉布放到江慎身上,“洗完了自己擦。”
之前苏予安是看江慎年纪小些,有些不忍心,既然江起云都开口了,苏予安也就干脆顺水推舟。
江慎的嘴巴瘪了瘪,娘居然不帮自己洗脚。
但看到苏予安一副你永远别指望我帮你洗脚的模样,江慎忍不住问:“娘,您帮爹洗脚吗?”
帮江起云洗脚?苏予安扭头看向江起云。
这张脸长得可谓完美,但他的那双脚一定也是臭的……苏予安只觉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顾不得什么在外人面前要互相吹捧的约定,苏予安脱口而出:“那是做梦!”
“做梦”两个字让江惧心里熨贴了,也让江起云一颗都快要跳出胸腔的心,又回归了原位,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只要苏予安不给江起云洗脚,江慎便觉得自己洗脚也是可以做到的。
待江慎洗完脚,江起云便把他扛回了自己的屋里。
回到本心堂,江起云
便问苏予安:“她真的想要害了慎儿?”
那一刻,江起云眸色转深,苏予安瞧着心里都紧了紧。
“她倒是想,但未必敢真的这么做。”苏予安回道,以秦氏的脑子应该不会是这般作为。
“那她这是做什么?”江起云松了口气。
“要么她是有什么别的目的,要么她就是疯了。”苏予安靠在大引枕上轻轻地回道。
但又觉得不对,绿晴刚过来说,润泽院现在连下人都不得外出,秦氏也没落着什么好。
如果说是疯了,那定然不是。
“苏予安,我总觉得还是分家的好。”江起云看着苏予安,似乎只等她一声令下,马上就搬。
“你怕她?”苏予安微微往前凑了凑。
明明两人之间还有很大的距离,江起云却觉得空间突然逼窄了起来。
“不……不是,那女人心思太阴了,我不想你和慎儿吃亏。”江起云结结巴巴地说。
苏予安不禁皱了皱眉,我有那么可怕吗?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首先分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早说过你爹不会同意,你可是嫡出的长子。再说,回头我跟你一和离,你又离开了侯府,这谁还愿意
……”苏予安说到这里顿住了。
苏予安原想说,那谁还愿意嫁给你,可心里却有些微微地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