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不怕冷。”江起云说完抬脚就走。
“二表哥竟是嫌弃我么,您也和别人一样,觉得我是命硬克夫?”秦月婵声音有些哽咽。
江起云回头一看,这……眼圈都红了?
如果是苏予安,肯定不会这么想,指不定还要骂得那人抬不起头来。
“秦姑娘,我为什么要嫌弃你?“江起云一双剑眉微微皱起,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秦月婵却听得心头直跳,江起云果然还在意自己。
“二表哥,你……也唯有你,对月婵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心思。”秦月婵眼底泛出一抹水色。
“以前一样的心思?我对你能有什么心思?”江起云只觉得秦月婵这脑子有点儿不清不楚的。
想到这儿,江起云觉得自己还是走人的好,他最怕女人哭哭涕涕的,又不是他杀了她未婚夫,跟他哭个什么劲儿。
可秦月婵却又道:“二表哥,我明白的,二表嫂虽然脾气不大好,但却是个好女子,你……你好好对她吧。”
说完,又拿帕子轻拭了一下眼角。
江起云被秦月婵说得晕头转向,干脆懒得去想她是什么意思,只说:“秦姑娘,你也别叫我二表哥了,而且我对我娘子
好不好的,也犯不着你来吩咐,你做好自己的事吧。”
秦月婵怔住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趁着秦月婵发愣的空当儿,江起云逃命似地扭头就走。
“他……生我气了吗?”秦月婵喃喃道。
“姑娘,大概江二公子是想起当年的事,觉得没面子。”丫环如珠在一旁轻声安慰道。
“唉,当年哪知道……”秦月婵摇了摇头,“回吧!”
回到自己的院子,秦月婵便独自一个闷在了房里。
秦月婵觉得自己命不好,秦家人虽然都很努力,但家世却很是一般。
前几年,秦月婵也到侯府住过一段时间,那时秦氏问过她,江起云如何。
秦月婵知道,侄女再亲也亲不过儿子,便是自己嫁给江起云,秦氏也不可能把世子之位让给江起云的,与其成为姑母的棋子,不如自己奔一份前程。
秦月婵也奔到了,和吏部尚书家的嫡长子定了亲。
吏部天官堪比宰相,而且嫡长子已经是庶吉士,前程可想而知。
谁知订亲之后,未婚夫那边便接二连三地出事,先是祖父过世,吏部尚书自然要回老家丁忧。一年后孙辈守孝期满,两边正商议婚事,结果未婚夫竟然生了
一场病,就这么没了。
一段时间后,京都便有人传言,是秦月婵的命格太硬,克夫家。
那些日子,秦月婵的眼睛都是肿的。
别人以为秦月婵对未婚夫情深意重,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哭的是自己的命。
背着一个“克夫家”的名声,还能嫁给谁?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嫁给江起云呢,哪怕当不上世子夫人,好吃好喝的日子总是能过。
想到这儿,秦月婵的眼前闪过江起云维护苏予安时说的话,哪怕他只是堵气,也让她心头发闷,甚至悲从中来,自己的命怎么就那么差呢。
连着两日,秦月婵都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直到如珠急匆匆地过来说,南阳郡主要进荣阳侯府住段时间,秦月婵才清醒过来。
“南阳郡主为什么要住到侯府?”秦月婵一脸紧张地看着如珠。
“说是想和二少夫人亲近亲近。”如珠颇有些迟疑地说。
“这话骗鬼呢。”秦月婵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玉梳。
“只怕二少夫人比您还恼呢,听说昭王府在鸣翠山设宴的时候,南阳郡主就说与二少夫人一见如故。”如珠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一股恼儿都说给了秦月婵。
“她恼不
恼的与我何干。”秦月婵知道自己的目的是江起云。
这前有狼后有虎的,自己除了少年时的那一点儿情份,还有什么?
“给我更衣,去润泽院。”秦月婵起身催道。
而苏予安听到南阳郡主要住进荣阳侯府的时候,也愣住了,这是什么操作?
“二少夫人,侯夫人说让南阳郡主住到沁柳居,离您这儿近,麻烦您好生照顾着。”香桂笑着说。
“为什么要住到沁柳居?”苏予安只觉得头大。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瑞国国力再不如从前,怎么着也是大国。
那沁柳居一面临湖,垂柳依依,可是那是春夏时节,这会儿可是冬天。
说起来倒是离本心堂挺近的,但也是给本心堂挡风的,秦氏不像是这么不会办事的人呢。
“侯夫人说是南阳郡主说想与您亲近亲近,也就沁柳居合适,南阳郡主也是愿意的。”香桂低着头回道。
苏予安没再多话,秦氏都已经安排好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按香桂的说法,如果不是南阳郡主身份特殊,搞不好都要安排到本心堂来了呢。
到了润泽院,苏予安没想到秦月婵居然也在,对南阳郡主很是恭敬,但却似乎有着些
敌意。
这让苏予安就有些不大明白,秦月婵怎么是谁都有敌意。
南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