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昭王府请的宴,我这个主人如何能晚到,倒是福乐郡主的车驾可依旧精致好看啊。”李觅风瞟了一眼这辆四角都坠着珍珠和宝石的马车,只觉得俗到了极致。
“你也觉得我这车驾好看啊?这是我花了半年的时间造的。”福乐郡主摸了一下车窗的边框,说,“单这雕花的匠人都是京都名匠胡金手。”
“看得出来,不止这雕花,恐怕这帘子都是有来历的。”李觅风说了一笑,“要不然福乐郡主怎么都不舍得下来呢。”
这话一说出来,福乐郡主脸上的笑意便敛了起来。
李觅风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说她没见过世面么?坐了一辆好看的车驾,便不舍得下来了。
这死丫头,从小嘴就毒。
福乐郡主身边的丫环红豆不待吩咐便跳下了马车,然后躬身在车门边候着。
“你个死丫头,我说下车了吗?”福乐郡主没好气地瞪着红豆。
“郡主懒得动便多坐会儿,奴婢身子贱,在这儿站站反倒更舒坦些。”红豆笑眯眯地说。
这两位郡主从小斗嘴斗到大,都是丫环在旁边打圆场,红豆若不放个台阶,难不成还真的自家主子在马车上坐着不成,如果这点儿眼色都
没有,这贴身大丫环的位置早就换人了。
“都是我惯得你,养得牙尖嘴利的。”福乐郡主冲着红豆撇了撇嘴,又故意朝四周看了一眼,才道,“你这样站着,我若不下来倒说我故意搓磨你似的。”
说完,福乐郡主这才动了动身子,慢慢悠悠地马车上挪了下来。
李觅风一直站在旁边,也不吭声,一副我就默默地看着你演的模样。
问夏怕李觅风被福乐郡主那矫情样儿给气着了,抬手轻轻地抚了抚自家主子的后背。
别的时候也就罢了,若今日跟福乐郡主吵起来了,就有点不像话了。
这时李觅风却突然抬脚走到福乐郡主身边,问夏和红豆对视了一眼,都赶紧在自家主子身后找了个最合适的位置。
“我可跟你说,今日不同往常,你可别闹。”李觅风盯着福乐郡主小声道。
“用得着你说?只要你嘴巴别那么毒,别说今日,便是往常我也懒得跟你多说什么。”福乐郡主不屑地别开眼神。
“你又是个饶人的?”李觅风一副我还不了解你的模样。
“哼!”福乐郡主别过脸去。
“那边请吧。”李觅风声音毫无波澜。
“问夏,带路!”福乐郡主的声音都快
拐了十八个弯儿。
李觅风:我忍!
两人走到不远处的凉亭,虽然看不到全景,但入山的路是瞧得清清楚楚的。
凉亭上面挂着牌匾:望楼。
“这字写得还不错。”福乐郡主不由得赞道。
“江二公子写的。”李觅风道。
“啊?”福乐郡主难以置信地看着李觅风,“他不是个纨绔吗?”
“揍多了纨绔一样能上马杀敌,下马拿笔。”李觅风打了个呵呵。
“你倒是挺了解。”福乐郡主看到凉亭中有铺着锦垫的贵妃榻,便躺了上去。
李觅风懒得回福乐郡主这句话,她为什么了解,满京都谁不知道?她哥和江起云被人称“京都四纨绔”谁不知道?
李觅风也到另一个贵妃榻中躺下了。
红豆和问夏各尽精心地伺候自己的主子,同时脑子里的那根筋也绷得紧紧的。
望楼挂了两层帘子,一层薄纱帘,一层厚厚的绸布帘。
红豆轻轻摸了一把,发现这绸布帘居然里面还絮了一层薄薄的棉花,挡风是没有问题的,因此也就放心了。
这时福乐郡主突然道:“这江二少夫人还真是舍得,居然用透雾纱挂在这里。”
透雾纱顾名思义,轻薄得雾都能透过去。
京都
许多千金贵女相亲的时候,尤其喜欢用透雾纱,这半遮不遮的,颇有隔云观花临水照月之效。
福乐郡主手上的团扇,便是在透雾纱的质地,当时没几个绣娘敢在上面绣花,最后还是找到南边金针薛氏,才得了几把这样的扇子。
如果不是今日的宴请有别国的贵女,福乐郡主都不会拿出这扇子来。
东西是好东西,但就有一个缺点,就是贵!
如果非要再说一个的话,那就是不大好买。
因此鸣翠山的凉亭里居然六面都用透雾纱,便是福乐郡主都觉得有些奢侈。
李觅风却道:“你可知道办这一场宴要多少银子。”说起这个,她都觉得肉痛。
尽管苏予安给的已经是友情价,但李觅风依旧心疼。
福乐郡主听了颇为好奇,凑近问:“多少银子?”
大家都是贵女,直接谈银子忒俗,因此李觅风只是伸出了两根手指,又道:“这还是因为我家在这鸣翠山有一小股,要不然还不止呢。”
福乐郡主的注意力立即跑偏了,皱眉道:“为何你家在这里有股?”
再一想,大概是因为小王爷和江家二公子同是纨绔的原故。
这倒也是奇了,别家的纨绔是花钱的,他们这
纨绔还挣钱来了。
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