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你四姐姐……想怎么活就怎么活,你爹我是侯爷,你不用太拘束。”江侯爷觉得自己这个小女儿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不过也是,秦氏的脑子也比不上顾氏,多少是有些遗传的吧。
“侯爷,这姑娘家的总还是要有规矩的。”秦氏在一边轻声道。
江侯爷看了秦氏一眼,暗道,果不其然!
这时婆子过来说饭菜好了,江侯爷便直接招呼大家吃饭。
江天芯不需要嫁给阚高义,脸上的笑容比平日里都多了许多,江侯爷瞧着心情也好,难得起了跟秦氏和江天芙讲讲道理的心思。
“姑娘家,就得开开心心的,要不我们这些男子在外面拼死拼活是为着什么?”江侯爷有感而发,又对江天芙道,“你是侯府的嫡姑娘,你还要小心翼翼的,那外边小门小户的姑娘们还能活?”
说完,江侯爷忽然想到长房的男子似乎就他一个在拼死拼活的,不由得又挖了江起云一眼。
江起云本来挺认真的在听江侯爷说话,而且难得地,真心地,觉得江侯爷讲得有道理,可突然感觉到一股子莫名的凉意。
江起去抬眼一看,便看到江侯爷铜铃似的眼睛
里满是恨铁不成钢,这手一抖,刚挟上的土豆便滚落在了桌上。
“没用的废物!”江侯爷没好气地又瞪了江起云一眼。
这话江侯爷从小骂到大,江起云原本都习惯了,但今日他细想了一番,自己不是吭都没吭一句吗?怎地就废物了呢?
江起云没那个胆子敢问个究竟,其他人自然也不在意,理由也是一样,听习惯了。
但苏予安却默默地放下筷子,起身朝江侯爷行了一礼。
“苏氏,你这是做什么?”
秦氏看着苏予安的脸色,便知道她又要作妖,顿时只觉得额头那边刚刚平复下去的青筋,又有些不安份了。
江侯爷也一脸诧异地看向苏予安,还本能地反思了一下,自己似乎没有责备这个儿媳呀。
“回母亲,儿媳是想对父亲说,我夫君不是废物。”苏予安声如银铃,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得很是清楚。
都二十了还只是在户部任了个闲职,许多时候连个卯都不点,不是废物是什么?秦氏暗道。
江侯爷心里却是一个“咯噔”,这苏氏不会像她爹那般护短又不讲理吧。
“苏氏,侯爷也不过就是随口一说,你胡闹什么?快坐下吃饭
吧。”秦氏微微皱着眉,口吻有些生硬。
江起云原本伸出手想扯一下苏予安,说没事,他不在意的。
但看到秦氏这样说,江起云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且起身站在苏予安身边道:“父亲母亲,我娘子不是胡闹,她就是心疼我。”
江侯爷看着江起云就想发脾气,但瞟了一眼旁边的苏予安,压下火气道:“是揍你了还是鞭你了?怎地还就心疼上了?”
苏予安却回:“父亲,夫君说得没错,儿媳是心疼的。”
秦氏放下筷子看着苏予安,声音里添了几丝冷意:“苏氏,我和侯爷念你初进门不与你计较,你若还不懂事,母亲就要教教你侯府的规矩了。”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就是立规矩嘛。
被婆婆立规矩的女子,要伺候婆婆早起晚睡,要伺候婆婆衣食住行,比丫环都要辛苦,有些在家里娇养惯了,或原本身子就弱的,几年的时光可能人都没了。
听到秦氏这样说,江天芯都不由得担心起来,但苏予安的脸上却没什么反应。
“咳,你倒是说说看,如何你就心疼上了他?”江侯爷的表情虽有些不自在,但心里却莫名地有些窝心,甚
至暗叹,这臭小子命好!
所有的人都看向苏予安,不知道她究竟想要说什么,好奇之余,还有一些佩服。
“父亲,夫君敬您如神明,您说他是废物,他便真的会信了自己是废物,便真的有杞梓之才,只怕也会被埋没。”苏予安一脸认真地说。
“娘……娘子,我……我没那才。”江起云在苏予安耳边挺不好意思地说。
“如何就没有?在我眼里,夫君便是一等一的良材,若有长缨在手,定能笑傲苍穹。”苏予安目光坚定地看着江起云。
那一刻,江起云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若有长缨在手,定能笑傲苍穹?
江起云想笑,想告诉自己,这只是根据两人之间的约定,苏予安帮他说话而已。
可是看着苏予安那双璀璨得如果荡着星河的眼睛,江起云所有的杂念都悄悄退云,只有一个声音:她是真的信我!
一个成功的心理咨询师,并不是帮别人解决问题,而是让别人拥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拥有解决问题的能力,最重要的便是自信。
在江侯爷和秦氏的花式摧残下,江起云都不知道什么叫自信,身上的闪光点也渐渐黯淡。苏予安想
要帮江起云重拾信心,就要在这两个人的面前,告诉他,他可以!
江侯爷听了,心里五味杂陈。
秦氏却笑了笑,对江起云道:“起云,你倒是娶了个好媳妇,事事都为你着想,连你父亲都不怕顶撞。”
这话似是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