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夫人果然是长大了。”董嬷嬷一脸地欣慰。
“不知嬷嬷是如何看出来的?”苏予安看向董嬷嬷。
董嬷嬷经验老道,她的方式方法,或者角度,或许会有值得借鉴的地方。
“奴婢去厨房要过一碟子点心,看到润泽院递过来的菜单子,都是些清粥小菜,确是病人的口味,但钱嬷嬷和几个大丫环却每个人都多了一份菜,且都不是一个下人能吃的。”董嬷嬷伏在苏予安耳边轻声道。
“嬷嬷就是嬷嬷,我刚还叫丹朱去打听呢,没想到嬷嬷竟走到了前面。”苏予安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心里就有数了。”
董嬷嬷也道:“看到二少夫人行事有度,奴婢真的放心了。”
最初董嬷嬷听说苏予安要嫁到侯府,其实是极为担心的,以苏家三爷和三太太的性子,教出来的姑娘如何能在侯府过日子。
没想到,当初那个小小的姑娘,竟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苏予安对董嬷嬷轻轻一笑,然后走到门外,对正在西厢忙活的玉佩道:“玉佩,你跟我去润泽堂。”
董嬷嬷一听又听了,小声道:“二少夫人,可不能……”
苏予安点点头:“您放心!
”
带着玉佩赶到了润泽堂,发现江天芯居然还在。
苏予安简直不知道她究竟是在等自己的,还是真的对秦氏有如此孝心。
躺在病床上的秦氏一脸地腊黄,看着苏予安的样子勉强笑了一笑。
“母亲,您病着,且好好地歇着,不用搭理不相干的人。”江天芯立即道。
江天芙却只红着眼睛,坐在床边儿上哭。
苏予安看了江天芯一眼,这个时候还出言挑拨?看来主要是为了等自己。
走到床边,苏予安躬身道:“母亲,二公子一会儿就带着太医回来了,您一定无事的。”
正说着,外间便有小丫环道,二公子带着太医过来了。
钱嬷嬷立即道:“二少夫人和两位姑娘还是先到外间坐坐,如何?”
按理说,江天芯和江天芙应该避避,毕竟还是未婚的小姑娘,苏予安已婚,总要在外面接人待物的,却是没必要避开太医。
但既然钱嬷嬷如此说,苏予安自要给她们留足演戏的时间。
到了外间,江天芙还在抹泪,江天芯烦燥道:“六妹妹你别哭了,母亲我瞧着无碍的。”
江天芙瘪了瘪嘴,一脸委屈地说:“你们当然不哭,又不是你们的亲娘
。”
江天芯听了这一句,不禁看向江天芙,任她性子再直,面对这一句,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只得扭头看向窗外。
苏予安看向止步于外间的江起云,见他的脸色也沉了沉,但同样没说什么。
因着江天芙的一句话,江天芯也没有了怼苏予安的心思,这倒让苏予安都有些不适应了,以往和江天芯碰面,都是极其热闹,就没有清静的时候。
“夫君,要不你回去换洗一下,这身儿还是不要进内室的好。”苏予安笑着对江起云道。
江起云不禁心里一暖,起身道:“好,我一会儿再来。”
这时,江天芯终于忍不住了嘟囔一句:“真听话!”
苏予安只当没听见,江起云却回了一句:“听我娘子的话,有你这个做小姑子的什么事。”说完转身就走。
江天芯气得眼睛都瞪圆了,只是江起云个儿高步子大,已经走到门外边儿了。
江天芯只得回头继续找苏予安的岔:“都是你!”
苏予安再次当没听见,秦氏还在里面诊脉,她和江天芯别说闹起来,哪怕多说了几句,都是不孝。
而江天芯却似乎压根儿就没这个概念。
很快太医便有了结果,说秦
氏的病是厥脱,好在救护得力,否则性命堪忧,现已无大碍,好好调养便是。
厥脱?这个病症苏予安刚好知道,她去南方外祖家的时候,正好一位隔房的姨母便患有此病,她后来才知道,厥脱其实就是心源性休克。
照此说来,秦氏是真的病了?可……于理说不通啊。
“母亲定是累成这样子的。”江天芙哭着道,苏予安不禁看了过去,听得她又道,“前些日子为了二哥成亲,母亲经常半宿才睡。”
苏予安暗道,若真是如此,那只能说明是能力不行,若都像她这样,礼部的人每办一场皇子或公主的婚礼,怕是都得死几个人才行。
但嘴上,苏予安却道:“真是辛苦母亲了,往后有我在,定不叫母亲如此劳累!”
一句话,便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便是因为操持江起云成亲累病了又如何?那是你一个当母亲的该做的,我又没嫁到你家来,可赖不到我身上。
虽是如此,但侍疾却是要的。
钱嬷嬷先是将江天芯和江天芙哄回去了,然后又故意身子晃了晃,香桂和香芹也是一副忙得不可开交的模样。
苏予安等她们几个演够了,才提出侍疾。
钱嬷嬷感动得不行:“二少夫人进了门便真是不同了,可有劳您了!”
苏予安话也说得好听:“钱嬷嬷这是说哪里话来,伺候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