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冰柔倒吸了一口凉气,正当陈缨打算追上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却被萧景睿一把拉住。
他此时竟显得严肃起来,他示意陈缨看看那些黑衣人的靴子,陈缨看后,竟也一下子愣住了,随即也像没了主意似的坐在了地上。
陈缨拍了拍冰柔的肩膀,语气中浓浓的都是不甘:
“这些黑衣人的幕后之人,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连丞相府和将军府都得罪不起的,只有皇族的人,而连太子都摇摇头的,或许也只有最上面那位了。
冰柔搞不明白,为何尊贵如他,要向一些秀女们下手呢?况且这些秀女都是朝中达官显贵之女,这样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可是没等冰柔反应过来,突然有群人拿着火把搜林,而那为首之人,正是王嬷嬷。嬷嬷呼唤着两人的名字,而冰柔与陈缨二人也在此时正式向太子殿下告别,去和嬷嬷相见。
可是二人一现身,便被嬷嬷下令抓住了。照理来说,洛金应该买通了嬷嬷。此时嬷嬷态度的大转变让冰柔彻底生疑。
刚一开始,冰柔以为是王嬷嬷的给他俩的试炼,但是她竟然命令太监将冰柔与陈缨二人的嘴用布堵住蒙了
眼,还用绳子将她们捆缚住带回了紫禁城。
陈缨这个练家子怎会白白被人用绳子捆住,在路上时,她用袖子里藏的被她打磨锋利的石头一点点割开,正当她快要将绳子割开时,二人被推搡下马车,好似到达了目的地。
二人被松绑重见光明时,却感觉自己仿佛到达了琉璃宫殿。这所宫殿的所有陈设都十分华贵,还有檀香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冰柔一闻便知道这檀香定是原料昂贵、制作复杂,连皇室贵族都很难用得上这香,可谓是可遇不可求。
这时大殿之上传来了雌雄莫辩的声音。
“你俩是洛家和陈家的千金吧,果然胜过常人。其他小姐见到我甚至两眼一抹黑,直接晕过去了。”
冰柔循着那声音望去,只见大殿之上的宝座上,一人披散头发慵懒地赤足半躺在上面,手里把玩着一只玉镯,衣着昂贵的黄色锦缎,斜斜地瞥着二人。
冰柔看着眼前雌雄莫辨的美人,潜意识里便觉得自己和陈缨正在被卷入某种政治纷争之中。
冰柔不卑不亢地出声询问:
“大人可有何事?我和旁边的陈小姐皆是圣上钦定的秀女。”
冰柔这话的意思是让对方解释为
何将她们绑来,并以北国皇上萧琰来震慑对方。
对方听了这话后竟然轻声笑了笑,同时转过头来正眼盯着冰柔看:
“不愧是洛书的女儿,跟他一样敢于发声。”
冰柔看着对方的面容,以她的水平甚至不能估量出对方到底年龄多大,只觉得对方似有病态。但是苍白的脸色并不能掩盖住他的俊美与威严。
冰柔甚至觉得,这人的眉眼特别眼熟。于此同时,当对方看到冰柔,竟是怔住了,但随即又云淡风轻地说道:
“我这次找你们主要为了一件事,想要让你们刺杀当今皇上萧琰。”
陈缨一听到这话便立刻辩驳:
“我陈家上下五代都为北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若叫我陈家女做出此等弑君之事,还不如给我一个痛快,我就此自裁。”
陈缨本就十分反感入宫,要不是为了家人的姓名,她一个驰骋在沙场之上的巾帼英雄又何苦来此,她本来就痛苦不堪,又加之弑君算是违背了她的信仰,她有如何肯做。
可冰柔却有她自己的考量,她与这北国皇帝素不相识,甚至进宫也是为了查明自己死亡的真相,又何苦在此遭受生命威胁?
但是此事蹊跷,冰柔
并不能像陈缨那般快速做出决定。冰柔试图通过这宫殿内的陈饰来具体推断此人的身份,再具体决定是答应还是拒绝。
冰柔环顾四周,将视线定格在角落的一个花瓶上。那花瓶看上去甚至有些磕碜,和这大殿华贵的摆放只能说是丝毫不相关。可是只有冰柔知道,那花瓶的价格甚至胜过整个宫殿的价值。
这乃是他们南国的国家宝藏,据说拥有南国贵族血脉的人将写有药材名字的纸扔进盛满水的瓶中,第二天瓶中便会长出相应的药材。因它的神奇功用,因而被取名为“往生瓶”。
而这瓶子在十年前,便被萧琰无礼讨要走了。
那时北国发动了对南国的吞并战,在即将攻下南国都城的时候,冰柔的母亲孝天皇后披上好久未启的战袍,只身一人入战场,最终让萧琰退兵,被传为一段佳话。
后签订停战协议时,萧琰便向南国皇帝南仁讨要了这作为了国宝的往生瓶作为侮辱。
这往生瓶作为国家尊严的象征,必不会被这萧琰随便赠予他人。再加之周遭名贵的字画与宝物,冰柔已经大差不差地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冰柔毫无惧色地对对方说:
“洛府子女誓
死效忠圣上。”
那宝座上的人见此场景露出了一个妖媚的笑容,缓缓坐起,却在下一刻击出一记凌厉的掌风,直取冰柔性命。
冰柔流出了冷汗,但她只是闭上了眼,任由那掌风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