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柔觉得说出交易条件的陆应淮是如此的奇怪,他一个堂堂东厂督主,居然需要她这个在众人眼中软弱无能的官家小姐的陪伴。
“如果洛小姐执意参赛,我可以帮帮小姐,不过小姐得定期陪伴我,并且就算是小姐取得胜利,我也会保小姐安全。”
冰柔不知道陆应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为了能成功在比赛中夺魁,还是将信将疑地答应了陆应淮,当冰柔福了福身子,向陆应淮道谢时,对方却轻轻出声:
“小姐可以叫我长苏。”
当这长苏是陆应淮的表字,冰柔觉得有些不妥,但正当她打算婉拒时,陆应淮却开口道:
“洛小姐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她曾就我于水火,我很想念她,所以想请洛小姐能够陪伴我,以解我寂寞之情。”
冰柔这时突然想起了一件自己重生前的事。那时她还在参加南国医者必经的为期一周的试炼,在采药过程中,她偶然遇上了一只重伤的小狐狸,它的皮毛都有被烤过的痕迹。
虽然冰柔此时还在参加试炼,但医者仁心,她不肯看着这小狐狸受此大苦,便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来为这只可怜的
小动物治疗伤势。
当这小狐狸恢复基本的行动能力后,竟然还会开口说话,并向冰柔道谢,问冰柔恩情如何能报。
冰柔莞尔一笑,摸着那小狐狸柔软的皮毛道:
“我是这南国公主,意在解救世间苍生,如你也有此意,可向我称臣。”
回想到这里,冰柔一下子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人面如冠玉,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联想到这段记忆。
当冰柔准备离开时,却发现天上竟然开始下起了雪。感觉身上一片温暖,冰柔回过头,发现陆应淮将他的大氅披在了自己的身上,但却久久不肯把搭在冰柔肩上的手拿下来。
从远处看,两人竟好像在亲密拥抱。冰柔轻轻出声,这才让陆应淮突然反应过来,有些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冰柔。
小乐子为冰柔引路,路过正在操练的、正在巡逻的锦衣卫,他们无一不在看到陆应淮的大氅后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毕恭毕敬地向冰柔叫着“奶奶好”。
冰柔一个年轻女子竟被这么多人叫着奶奶,一旁的小乐子趁机对冰柔说:
“奶奶,我们爷叫我们好生待您。”
这下冰柔才明白,原来这身上披
的衣服,说不定还有这天上下的雪,或许都是这人故意而为之。
出了东厂大门,冰柔便见自家的小厮在焦急地寻自己,可冰柔现在有些事情未完成,还不能就这样直接回府,打发走小厮以后,冰柔便来到了一处破落的医馆门口。
这处医馆是冰柔经过百般打听才找到的医馆——无人注意、老板心善。
冰柔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将一叠银票放在了那满面愁容的大夫面前。
“周大夫,小女子这厢有礼。想盘下贵店,做着医馆背后的老板。”
这叠银票是冰柔从那些变卖洛府资产的奴仆们口中搜刮出来的,数额之多触目惊心。
那老板见冰柔放在桌上的银票,又看了看自己常年赤字的账本,想起早就因自己贫穷而逃走的妻儿,重重地叹了口气,但还是不愿把医馆交给冰柔,
“小姐,我开医馆也不全是为了赚钱,更多的是为了那些穷苦看不起病的同乡们。所以你要是想要单纯挣钱,还是早回吧。”
周大夫将那银票推向了冰柔。
冰柔这时才微微一笑,她要寻找的就是这样的人,便又将银票推了回去。
“志不同,道
不合,不相为谋。还请大夫给小女子一个证明的机会,来让大夫看看小女子是否真的具备做这医馆的幕后老板。”
离比赛还有一周,而这一周的时间,也足够证明了。
第二天,这医馆便正式更名“善济堂”,并打出招牌,说有一位异域来的不弃公子包治疑难杂症,并且穷人治病只要一把米。
此话一出,便有无数人慕名前来治病。冰柔戴着斗笠、蒙着面纱为众人问诊。也正如宣传所说,穷人治病确实不要钱,不过要拿一把米放入不弃公子旁边的米缸里。
一周下来,那有半个人身体高的米缸竟然快要满了。而这一周,冰柔的手段也确实让周大夫佩服得五体投地。正当周大夫认了冰柔这个老板,冰柔也打算准备准备先参加选美大赛的时候,善济堂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是京城的一位富商,大腹便便的,进医馆还要人抬着,那给他抬轿的两个小厮累得气喘嘘嘘,但一但谁想歇口气,那富商便用鞭子往他们身上招呼。
周大夫见此场景对冰柔解释说,这位是京城出了名跋扈的富商,可是有这头疼的毛病,谁家都看
不好。
他一听到大夫无法诊治的消息时,竟也要拿鞭子抽大夫,这京城的大夫几乎都被他打了。相比这回是听闻了不弃公子的名声,来看病的。
冰柔闻言,也不恼,只是让富商配合乖乖针灸。针灸完毕后,这富商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多年以来的头痛症似乎真的得到了医治。
欣喜之余,这富商却并没有向冰柔道谢,反而直直地要出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