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听说了吗?洛丞相家那三个纨绔逛青楼被烧死了以后,他家的女儿也触柱而亡了,可惜那个美人了”一个大娘嗑瓜子看着眼前出殡的队伍。
“这不是京城皆知的事情么,据说是那大小姐不想进宫选秀女,我闺女想进都进不去,这大小姐还想不开。”
一个摆摊的大伯边冲着前来看热闹的人群叫卖着,边见缝插针地回答着对方的话。
南国公主冰柔含着一颗镇尸珠,在狭小而又闷热的棺材里听着外面路人的谈论,直感觉喘不过气来。
上一刻,她还依偎在未来夫婿的怀中畅想着北国皇子妃的生活,虽然肯定比不上她在南国时公主的待遇,但是只要有爱人在身边,身处异乡便也还有一丝慰藉。
没想到,她这位身为北国三皇子的爱人,在下一刻便用他们定情的短刃将她送到了这漆黑的棺材之中。
冰柔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她现在只知道,她如果再不反抗,自己即使没有被那负心汉刺死,也要在这憋闷的棺材中窒息而死。
她吐掉嘴里的珠子,用尽全身力气去捶打着周围的木板,但完全徒劳无功。此时
送葬队伍正走在京都最繁华的街市上,嘈杂的声音完全不会让他人注意棺材的异样。
在挣扎之中,冰柔摸索到了一把锋利的短刃。摸到上面熟悉的花纹,冰柔手一顿,扯出一个心酸的笑容。
但随即她紧紧握住了刀柄,这把利刃能置她于死地,那又为何不能助她逃出升天?
她用那短刃拼命地划那棺材的顶盖,可是只在那盖板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痕迹。
当冰柔感到一阵窒息时,她用尽所有的力气,用那短刃朝盖板上发出最后一击。只是在她做出这最后一击时,旁边的镇尸珠好似发出了奇异而又耀眼的光芒。
正当时,一阵惊雷从天上而来,直直劈在棺材上,将棺材附近的地面都劈得发黑。冰柔从棺材的裂缝中起身。
周围的路人都大叫着诈尸四散奔逃,冰柔深吸一口气,这才惊讶地发现自己胸口上的致命伤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看着在头顶悬挂的太阳,她发现自己从小便有的惧光症竟然也完全不见了踪影。
在惊讶之余,一个看起来很是憔悴的中年男人朝冰柔颤颤巍巍走来。
“柔儿,为父没有在做梦吧。
”
冰柔警戒地朝后退了退,攥紧了手里的利刃,她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她。
可对方只是拖着步子走来,轻轻地将冰柔拥进怀中。
“柔儿,咱们回家。”
见此场景,在闹市酒楼房顶上身着飞鱼服的男子轻轻笑了一下,眉间眼角似有宠溺。阳光照在他金色的半脸面具上,勾勒出俊美而又立体的五官。
他喃喃道:
“臣,救驾来迟。”
旁边的小黄门看着自家督主的笑容楞在当场。想着几天之前还是杀人不眨眼的督主,此刻竟然看看大街上当众诈尸的左丞家嫡女微笑,便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觉得自家督主是不是在那场大病之后脑子出了问题。
“小乐子,你觉得洛家女如何?”
小黄门突然听见自家主子叫自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就要干这揣摩上意的事了。
“洛家女胆小懦弱,甚至都被自家仆人欺辱,这次更是为了逃避选秀自裁。要不是您大发慈悲唤那滚滚惊雷,相比那洛家女早已命丧当场,她理应对您感恩戴德……”
小乐子自顾自说着,却见自家督主的脸越来越黑,随后
冷冷说道: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小乐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他这话完全是自己师傅教给自己的拍马屁万金油。
小乐子赶忙跪下,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想着这洛家女虽软弱但是却是一副美人胚子,难道自家督主难过美人关,竟看上了对方?
“督主英俊,洛家女貌美”说道这,自家督主的眉头竟然渐渐舒展开来,小乐子就觉得这自己的马屁总算没拍到蹄子上。于是便接着说:
“简直是天造地设、郎才女貌……”
没想到自家主子竟然打断自己,并且接下来的话要不是亲耳听见,小乐子真就以为自己身患绝症、命不久矣了。
“你说我求娶她可好。”
接下来几天,自家督主干的事情更是惊掉了小乐子的下巴。每晚自家督主都要去看那昏迷的洛家之女,甚至亲自喂她喝水、给她掖被角。
每当这时,在门口望风的小乐子便胆颤心惊。哪怕自家督主是连皇帝也要敬重三分的东厂首领九千岁,武功世间都罕见敌手的大太监。
小乐子在风中流泪,“督主,当时说好了你杀人我给你递刀,你放火我
给你扇风呢?”
昏迷数天的冰柔终于醒了。她重见天日以后却昏倒了,陷入了一个渺远的梦中,在那梦中,一位貌美女子要她好好代替自己以北国丞相府嫡女的身份活着,不要替她报仇。
冰柔转醒,视线还是模模糊糊,只觉得有人在自己身前用嘴给自己喂水。身为南国公主的冰柔怎被人如此对待过,便生气地咬上了对方的唇,死死地抓住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