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段正元的话,申景禛气得浑身发抖。
又问:“公主现在如何了?”
“已经被他们糟蹋了啊!”
段正元失声痛哭道:“当时,阻拦咱们的,都是谭泰手下的亲兵,而谭泰和他手下的几员悍将,就将公主和太子妃拉进了附近的民房。后来后来太子妃就死了,公主被他们掳走,生死未知!”
申景禛闻言,“噗”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软软地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在王宫之中的病床上,病床的不远处,还有一张病床。
那张病床上躺着他的大儿子申祖玉。
申祖玉头部受了重伤,据太医说,虽未死,但却不一定能够醒来。也就是说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申景禛醒来之后,就一直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过了许久。
才将候在外面的几名心腹大臣叫进来,问道:“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此言一出,大臣们顿时议论纷纷。
有人说要与谭泰开战,将公主抢回来;有人说,建奴野蛮,根本就不该投靠建奴。
有人疾言厉色,誓言要给太子和公主报仇;也有人说,应该以大局为重,息事宁人。
唯有左领政崔继安一直沉默不语。
申景禛见状,便问道:“崔爱卿,你是怎么想的?”
“回禀王上。”
崔继安向申景禛施了一礼道:“微臣刚才在心中默算,若是没了清国的支持,咱们韩国能坚持多久。”
“多久?”
申景禛坐起身来,有些紧张地问道。
“最多三个月!”
崔继安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地说道:“半岛百姓,心念故国,仇恨清军。而咱们投靠多尔衮,本就不得人心。
如今,金自点借助日本人的势力而坐大,又打着恢复故国的旗号。咱们有满清的支持尚且不敌金自点的朝日联军,若是再得罪了满清,恐怕大祸就在眼前。”
“岂有此理!”
崔继安话音刚落,便见右领政尹其田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公主之仇,难道就不报了?”
“王上并非只有一女。”
“那么,太子之仇呢?!”
“王上也并非只有一子。”
崔继安道:“天家无私事,亦无私仇。当以天下为念,切不可因小失大,徒生祸乱。”
这句话一说出来,所有人又都不作声了。就连刚才出声反对的尹其田,也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申景禛沉默良久。
最后,还是无奈地咬了咬牙,说道:“谭泰将军勇悍,护吾大韩有功,当以公主许之。此事不可再提,回头再送一份厚礼过去,算是给公主的嫁妆。”
顿了一下,又道:“太子失德,不堪大用,废之。另立二王子祖幸为太子。”
“王上圣明!”
大臣们纷纷施礼,对申景禛以国事大局为重的英明决策予表示出衷心的崇敬。
一时之间,颂辞如水,马屁如潮。
然而,没多久。
又有禁卫不断送来急报:
“启禀王上,谭泰将军纵兵抢掠府库,守卫上前阻拦,均被缴械。”
“启禀王上,清军纵兵劫掠,城中商铺的粮食、布匹等物几乎均被清军劫走。”
“启禀王上,谭泰声称粮草不足,派兵逼迫城中富户交粮,有几户因交不上摊派的粮食,被清兵抄家!”
大臣们面面相觑,都是脸露骇然之色,又惊又怕。
最后,不仅无人胆敢出言反抗,反而纷纷劝申景禛为保韩国国运,大局为重,息事宁人。
然后,申景禛就又让人将王宫中的一些粮草和金银,拿出来一些送给谭泰。
希望能够借此平息谭泰的“怒火”!
弱国无外交。
更何况,还只是一个傀儡!
然而,其实这一切,并非谭泰贪财好色,也并非“发怒”,更非“意气用事”。
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
当初,多尔衮得知孙传庭袭占了盖州之后,心急如焚。于是,洪承畴就向多尔衮说了一个小时候玩“翘翘板”的故事。
说是对王昊来说,翘翘板的一头是辽东,另一头是朝鲜半岛。因此,按洪承畴所讲,只要在朝鲜半岛给王昊增加压力,王昊在辽东这一头就会“翘”起来。
但是,清国需要名声。
不能公然出卖自己的属国其实是傀儡。所以,才让谭泰故意找一些借口,然后,假装赌气将军队撤回辽东。
除此之外,清国还需要粮食。
因此,在谭泰撤军之前,还得多抢一些粮食回来。
正是由于以上种种原因,才使得谭泰做出了一系列“过激”的举动。可叹申景禛及韩国满朝文武,无人识得谭泰的阴谋,更是无人胆敢生出反抗之心。
而谭泰看到无人胆敢反抗,更是变本加厉,抢了城内又抢城外郊区。汉城周边的几座小城,也均遭抢掠。在抢得大量粮食和财物之后,谭泰就假装“赌气”,绕道盖马高原,回辽东去了。
申景禛担心得罪满清,一直克制隐忍,不敢做任何反抗。等到谭泰走了之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