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上、或落在甲板上,咕咕咕咕叫个不停。
早上出发,晚上在连云港外落脚。
然后,休息了四个时辰,于凌晨时披星戴月出发,在第二天傍晚便到了宁波市舶司的外海。
沿途也算是顺风顺水。
到了市舶司的外海后,王昊就想要下令船队靠近舟山附近休息。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
在西边似乎有一艘走舸如飞般朝这过驶来,拿起望远镜一看,那站在船头之人,竟是奉命前去宁波提货的韦何。
“要糟!”
王昊感觉到可能出事了。
因为此前,王昊有让王自勉的堂兄王自儒在宁波、苏州一带购买生丝、瓷器、茶叶等等,而出发之前,则是让韦何带了三艘海船先行过去取货的。
但是,现在韦何却没有跟他的海船在一起,而是只驾了一艘小艇来与自己相会。
再细看那走舸上的士卒,似乎都很是狼狈。
而韦何的身上,竟然还有血迹!
这可是参加过松山城外海滩血战的老兄弟!
王昊的脸色开始凝重起来,握着望远镜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机。
赶忙驾船迎了上去。
先将韦何等人扶上船来,止住了急着想要报告的韦何,亲自上前仔细地检查了他身上的几处伤口,见到并无大碍,这才开口问道:“遇到什么麻烦了?”
“市舶司!”
韦何气愤地说道:“咱们的货,在市舶司按规定缴纳了赋税,但他们却不让装船,还打死打伤了咱们十几个兄弟,并且将咱们的三艘海船和弟兄们全围了起来。末将拼死杀出一条血路,这才得以出来报信!”
都闹出人命来了。
那么,这事就不能善了了。
“娘希匹!”
王昊杀气腾腾,咬牙切齿地说道:“传令,船队向西,去市舶司!”
“不用去了。”
一旁的曹变蛟道:“他们已经追来了!”
王昊展眼看去,果然看到有四条大船正向这边驶来,显然是来追杀韦何的。
“来得好!”
王昊一字一顿地下令道:“围上去,不要让他们跑了。”
随着号角响起、旗语打出,二十多艘战船分从左右包抄了过去,而王昊的“苍龙”号,则直接冲了过去,凭着比他们快一倍的船艘,很快就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那船上的人见跑不掉,干脆也就不跑了,有一个身穿七品官袍之人站在船上,昂首挺胸,大声叫道:“市舶司奉命缉盗,尔等何人?”
“缉盗?”
王昊冷哼一声,开口问道:“本将的手下,没有跟你们报本将的名号?”
“报了!”
那人道:“说是登莱总兵王昊麾下游击将军。”
“那缉盗又是何意?”
王昊冷冷地向道:“本将的手下的游击将军,怎么又成海盗了?”
“登莱总兵又如何?”
那人昂着头,鼻孔朝天,傲然道:“不管是谁的海船,要想将生丝、瓷器等货运走,都得先到福建郑总兵那里报备,每船缴纳三千两银字,然后得了郑家的旗帜,才可以将货装船拉走。
无郑家旗号而装货上船者,皆为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