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李小明眼中罕见的出现些困惑。
不解的问道:“你已经情绪化到想要对我动手?”
陈宾被气笑了。
“我对你动手?将你这病号按在地上打一顿会很有成就感吗?”
“李大教授,你终究还是有不了解的事,不是我要对你动手,是国家要对你出手了。”
陈宾说这句话时,话语十分锋利。
“我不明白。”李小明道。
陈宾想了会儿。
又看了看李小明那副虚弱可怜的样子,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哎——”
“不满归不满,如果没有你最后的提示,我可能也无法活着通关。”
李小明直接打断道:“工作职责所在。”
“啧,好不容易给自己找个理由提醒你一点事情,你现在又给我整这个,知道你瞧不上人情世故,但你终究是要与人打交道。”
陈宾语重心长的说道:
“提醒你两点。”
“第一点,你要和专家领导以及天选者打交道,必须要考虑到他们的情绪,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和一台机器人一样。”
“我指的不单单是我这次事情,你一直说我情绪化,但我已经很能保持理智了。”
李小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受教了。”
“第二点,才是最重要的,一定要暴露一点缺点在外人面前!”陈宾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偷听去。
李小明眼神更加困惑。
陈宾认真问道:“你对国家忠诚吗?”
李小明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忠诚!”
“国家是一个复杂的综合体,是由无数颗人心组成,人心一旦多了,便就没有心了。”陈宾非常浅的点了一下。
李小明细细去品这句话。
陈宾继续道:“我简单点说吧,国家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李小明恍然。
“他们畏惧我?”
“没错。”
李小明忽然明白,为什么陈宾不直接将怪谈奖励上交给国家,而是以集团的名义来成立项目和国家合作。
他之前没多想,以为陈宾就是掌控欲强。
但现在仔细想想,他这样也是为了暴露缺点给国家。
盛世集团在项目的加持下,变成了庞然大物,甚至显得有些臃肿,越来越离不开国家的支持。
盛世集团是陈宾的缺点。
陈宾将所有项目掌控在自己手上,那种野心,同样是缺点。
国家并不惧怕你有野心,只怕你什么都不想要。
比如一句简单的“我对国家是忠臣的”,暴露出来的种种缺点,更加让人觉得可靠。
知道你想要什么,才知道怎么掌控你。
陈宾很早便明白这个道理,也并不反感。
事情一旦上升国家层面,哪来的简单的个人意志,都是利益与制衡。
李小明沉默不语。
“你是否听进去我就不管了,因为我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目的是什么,另外我这个人,很小心眼。”
陈宾说完最后一句话离开病房。
最后一句话也是为了提醒李小明,他故意没提示的事,还不算过去。
病房内又只剩下一个人。
李小明没有立即打开电脑办公,而是靠在枕头上,愣愣的看着窗外。
陈宾最后那句话不断在自己脑海中回响。
我……到底想要什么?
……
陈宾离开病房,在医院门口遇到了王善。
陈宾只是知道,但并不认识这个年轻人。
王善瞧见陈宾,激动的跑过去打招呼,道:“你,你好陈宾,我是怪谈专家组,王善。”
陈宾微微笑道:“你就是王善?我昨天和赵叔聊天时,他提到过你,你提出的想法很不错。”
王善最崇拜的两人,便是李小明和陈宾。
本来打算来看望李小明,没想到还遇到另一人,心情别提有多激动了。
尤其还被陈宾夸赞后,心花怒放。
“我,我是碰巧想到的,最后我的想法也没有给你提供到任何帮助,还是李教授洞察全局。”王善道。
陈宾虽然只比王善大两岁,但二人身份和地位的差别,不是简单年龄可以概括的。
陈宾点点头道:“不错,比李小明那讨人厌的家伙好多了。”
简单寒暄几句后,告别。
陈宾走上一辆黑色suv。
车内后座,坐着一位拄着拐棍的老者。
此人,龙国任何高层领导见面,都要恭恭敬敬的喊一声秦老。
秦老面带和善的笑容。
陈宾首先开口道:“秦老,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经转告给李小明了。”
秦老笑了笑,道:“想问什么就问吧,别憋着了。”
陈宾也没客气,道:“您为什么想要去敲打李小明,而且这个人为什么还需要是我?”
秦老道:“不是敲打,而是提醒……人终究不是机器,如果活的越像机器,越是容易失衡。”
“怪谈与现实融合,李小明一旦思想滑坡,对整个人类来说都是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