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正是九州游学宴,怎么会让不相干的人闯进来,还浑身是伤。”
暮轻瑶并无隐瞒,又继续答道:“是堰都少主从灵台斗兽场带来的斗奴,受伤并不奇怪。这问题没有什么好问的,不过是随手救了个斗奴罢了。”
悬在空中的言灵珠并未有异样,话题也该结束,可千翎却还是不依不饶地问着。
“那日宴席混乱,九幽令择主扰乱了视线。堰都的圣物金光杵黯淡掉落,至今下落不明,是不是与他有关系?难道是他偷走了金光杵?”
竹绾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她刚刚出了沉影壁,金光杵丢失的消息她还不知道,就已经成了千翎诘问暮轻瑶的利器。
竹绾蹙眉,愠怒道:“千翎少君言重了,我姐姐不过是心善救了个可怜人罢了,和金光杵丢失有什么关系。”千翎缄口不言,可这导火索俨然已经引到了暮轻瑶的身上。“清者自清,对于金光杵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暮轻瑶眼神凌厉了一些,看着千翎,“少君对我的回答可还算满意?”千翎神色软了下来,陪笑道:“不过是话赶话的就问到了这里,轻瑶仙主可不要往心里去。”
新的一轮字签又分了下来,被选中的“雪"字被千翎拿在了手里。
而千翎并未声张,却是拉了拉竹绾的衣袖,扭过头来用着只足他们两人听见的声音说道:“你难道不想问问,那日暮轻瑶究竟为什么给你打开沉影壁吗?”
竹绾微微有些不悦,她并不想将这些事情公之于众,更不想和千翎站在同一阵营,转过头来诘难自己的姐姐。“少君今日想知道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太多了?”瞧见竹绾依旧面带愠色,千翎只好收了回去,朝着众人道:“雪字在我这里,我想排."”
千翎扫过众人,最终目光停留在暮轻瑶身上,但总觉得竹绾的眼刀骇人,最后便朝着晏望舒微微拱了拱手,带着半分歉意道:“既然晏少主是东道主,那晏少主怎么也得尽尽地主之谊,不知晏少主是要选谨言还是慎行呢?”暮轻瑶前车之鉴,晏望舒并未思索太久,便道:“我选慎行。”
“如此甚好。"千翎略带玩味地看了眼晏望舒,“听闻晏少主与绾仙主婚期在即,这次少主为救绾仙主更是负伤在身。”千翎停顿了下,让众人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想卖什么药,“少主与仙主情深意切,真是让人羡慕。不然这样吧,晏少主抱着绾仙主在这湖边走半圈,这局就算完成了。”“怎可如此!”
“怎可如此!”
晏望舒与暮轻瑶两人异口同声。
竹绾也感觉自己无语到了极点,千翎好像一刻不搞事就会死一般。
晏望舒缓了缓心神,道:“我与绾绾尚未婚嫁,不妥。”暮轻瑶带着些怒气,看向千翎,“绾绾是云泽仙主,千翎少君莫要故意挑起事端,轻薄怠慢了云泽。”千翎笑了笑,随即朝着两人道歉行礼,“是我唐突了。那要不然晏少主还是选择谨言吧。”
不等他回话,千翎便说道:“游学宴那日,金光杵转而刺向晏少主,不巧就让我看见了用于牵纵人心的相思蛊,连着你与绾仙主。”
千翎面色一凛,道:“是不是晏少主怕绾仙主不受操控,另有所爱呢?”
他话音落下后目光与晏连璟相撞,两人皆默不作声。听见千翎诘难晏望舒,秦末寻提起佩剑,作势就要冲向千翎,“什么相思蛊?你若是乱说话毁坏少主名声,管你是什么赤水世家,一域少君,我都饶不了你。”
晏望舒赶忙将已经气在头上的秦末寻拦了下来,解释道:“我并不知道相思蛊的存在,我绝对尊重绾仙主。”言灵珠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证明晏望舒所言非虚。此时,竹绾哗地从席上起身,别了千翎一眼,冷冷道:“我累了,就先行回去了。”
“仙主,我跟你一起走。”
晏连璟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晏少主看见了吗?不是我有心想要得罪少主。“千翎一副了然神态,“一个落魄少年摇身一变就成了灵台的小少主,又与云泽绾仙主羁绊颇…”
秦末寻厉声道:“你胡说,小少主和竹绾不过是萍水相逢。”
“绾仙主将晏连璟救出火场,又带他来到了灵台让他终于有了机会认亲。如此莫大的恩情,难道就只是一句萍水相逢?”一番话噎得秦末寻不知如何反驳,只是攥紧了佩剑。暮轻瑶站起身来,也欲离开莲花船,“我原本以为今晚是花灯节,我们几州世家相见聚在一起,能把酒叙旧,不成想千翎少君仍旧城府颇深,想要借游戏之名,挑拨灵台与云泽的关系。”
“我把话挑明放在这里,云泽不会和赤水为营,绾绾如是。”
暮轻瑶朝着晏望舒躬了躬身,便转身下了莲花船。宴席上饭菜已经凉透,人也走了大半,最后只剩下千翎与素雅两人留在船上。
素雅拿起筷子,夹了几口鱼肉吃,叹声道:“千翎哥哥,感觉事情搞砸了。”
“并没有。今晚过后,我们就应该有新的伙伴了,一个野心勃勃的………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