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镇国公带着温如倾离开了西山别苑。
临行前,他看了太子一眼。
想到女儿今日的遭遇也有太子的手笔,镇国公便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真心相护都喂了狗。
可事已至此再埋怨又有何用?
他道:“倾儿的事情,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太子殿下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太子应了一声:“国公爷放心,孤会处理干净的。”
“最好如此。”
镇国公一挥衣袖转身上了马车。
太子面色沉沉,目送着马车远去。
站在他身后的卫隐有些担忧地问道:“镇国公可是知道了殿下和沈临川合谋一事了?”
太子道:“镇国公就是一只老狐狸要想骗过他可不容易。
只不过他并没有和孤撕破脸,说明这件事他只能认了!”
他之所以答应沈临川,就是想拉镇国公下水。
如今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即便没了姻亲关系,也是生死都系到了一起。
想必镇国公应该比他更想杀了沈临川,就是不知道沈临川手里究竟握着他什么把柄?
太子挥了挥手道:“去,里面的下人一个不留,处理干净一点!”
“是。”
卫隐领了命随即转身走了进去。
大门关上,只听里面传来一声声惨叫,不多时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太子站在门外,用手掩了掩鼻子,突然身后的大门打开,他蹙了蹙眉问道:“都解决了?”
卫隐跪在地上,面露惊色道:“属下失职,跑了一个!”
太子愣了一下:“什么叫跑了一个?”
卫隐道:“有个婢女竟身怀武艺,属下一时不察让她给逃了。
不过属下用暗器射中了她,那暗器上啐了毒,应该是活不了。”
太子拧着眉,隐隐有些不安,他问:“这别院内怎么会有身怀武艺的婢女?”
难不成这里被人安插了眼线,那么他和沈临川所做的事情岂不是都瞒不住了。
想到这种可能太子脸色大变,他怒斥一声:“还跪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给孤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务必要找到这个细作!”
“是。”
卫隐当即带着人便朝着那婢女逃走的方向追去。
太子心急如焚,他不停地来回渡着步心中不自觉地在胡思乱想。
如果真是别人安插进来的细作,那是谁的人?
他首先怀疑的就是萧景珩。
不知道此人藏在这里多久,又知道了多少秘密?是他大意了,以为自己足够小心。
结果还是暴露了。
沈临川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太子六神无主的样子。
这别院里竟有别人安插的眼线他也很是意外。
太子见他过来,问道:“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就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沈临川摇了摇头:“别院里的下人不多,平日里做事也很本分没什么可疑的,至于那个逃掉的婢女,好像就是个粗使丫鬟。”
下人的尸体都摆在院子里了,他来之前去看了一眼,逃走的那个婢女并不是他们身边近身伺候的。
正因此,才更容易被忽视。
太子道:“若是寻常婢女不可能身怀武功,她定是别人安插进来的眼线。
可恨的是我们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被安插进来的,又传递了多少消息,背后的主人又是谁?”
他一拳砸到桌子上,咬牙切齿道:“真是可恶。”
两人等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卫隐回来了。
他抱拳一礼道:“殿下,属下带着人一直追到了山里,那婢女见逃不掉便跳了崖。
属下已经派人去崖下去搜了,想必是凶多吉少。”
太子闻言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人死了总比活着逃出去的好。
他对着沈临川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去收拾一下,跟孤离开这里。”
沈临川点了点头,随即回了自己的院子去收拾东西。
他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除了妹妹的尸体便只有父亲的灵牌位。
只不过,还有一个人需要处理。
他来到隔壁房间,这里关着宋明珠。
昔日高贵明艳的承恩伯千金此时如同一朵枯萎的花朵。
因为她不听话,沈临川便打造了一副锁链限制她的自由,将她关在这房间里,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而她早已被折磨的精神失常。
沈临川进来的时候,宋明珠正蜷缩在床榻上。
看见他进来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对他的恐惧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哪怕她人不太清醒。
沈临川走过来看着她像乞丐一般模样,他的目光落在宋明珠的肚子上道:“你还真是没用,我日夜浇灌你这肚子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若真能为我沈家留个后,我还能饶你一命,可惜啊!”
他俯身轻轻摸了摸宋明珠的脸道:“要怪你就怪宋时薇吧,是她将你爹和你娘送上了断头台。
将宋家的万贯家财据为己有,害我不能做承恩伯府的女婿,也害得你命丧于此!”
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