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吗?”
冯府之内,冯去疾拄着拐杖站立,冷冷开口。
这些世家勋贵的死士调集来咸阳,并非简简单单为了阻挠图书馆这么简单。
暗中,还得到了许多命令,用于查探情报。
“启禀冯相,属下从沛县回来。”
“那王刚是将沛县的一名泼皮无赖杀掉后,畏罪潜逃的。”
“与之同行的,正是锦衣卫的龙五。”
“而后龙五因索贿富商,被柳白身边的龙且当场杀死!”
一名黑衣死士恭敬禀报。
虽然不知道这位冯相打探此事究竟是何用意,但是身为死士,听从命令是最为基本的。
“王刚龙五”
冯去疾眉头紧皱,如同一只垂垂老矣的睡虎,睁眼择人而噬!
“此二人可有家人?”
“王刚有一老母,在咸阳之中。”
死士恭敬禀报:“王刚逃亡之后,龙五照料非常。如今龙五已死,龙且曾送去丰厚钱财。”
此话说出,冯去疾眼眸之中精光骤闪:“锦衣卫的破绽,终究还是让老夫寻到了!”
“去,你带几名死士,将王母绑缚至郊外!”
这道命令下得极其古怪,甚至不符合世家行事的风范!
然而,死士没有过多犹豫,直接便是令下此命令:“诺!”
说罢,死士便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
“切记,绑缚,不准害此老妇性命!”
冯去疾沉声道。
柳白的性格他清楚,真要是逼急了,此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诺!”
看着死士离开的身影,冯去疾露出一个老奸巨猾的笑容。
锦衣卫也并非铁板一块!
若是他预料没错,这王刚未死,龙五也未死!
只要用王母将二人引诱出来,那么他冯去疾就等同于在锦衣卫之中,嵌入一颗钉子!
没了锦衣卫,柳白再狠辣,也无用!
“小小柳白,挥舞几下棍子,便想要飞出老夫的手掌心?”
“痴人说梦!”
冯去疾拄着拐杖,走向后堂。
以一人破局,朝堂之术法上乘也!
这天下,只要手中的刀剑够锋利,就没有凿不穿的墙!
小桃红面若桃花,将这位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的前右相扶入房间之内。
“咯咯咯!”
鸡鸣拂晓,柳白直接起身。
一夜未眠,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睡意,脑海之中不断盘算着一切。
如今大秦就像是一个重病之后缓缓痊愈的壮汉,而匈奴则是正在成长的孩童。
壮汉担心孩童长大了,按死他需要更大的代价。
而孩童则是担忧壮汉病愈之后会更加强壮。
两者都需要时间,但两者又都想在最短的时间将对方打死!
拖延之策有很多,譬如互市,和亲,甚至是大军不守,纵匈奴劫掠边民即可。
但是
柳白脸上闪过一道狠厉之色!
不和亲,不纳贡,更不会抛弃我大秦的子民,这是老秦人的硬骨!
宁愿死,也不愿意朝着匈奴低头半分!
当天塌下来的时候,老秦人的头颅是高昂的,因为要为那些老弱妇孺的秦民百姓撑住崩塌!
“柳公!”
龙且声音沙哑,想也知道这小子昨晚在外面鬼哭狼嚎了很久。
“更衣,上朝!”
柳白淡淡道,也没有开口安慰。
大秦的男人,最不需要的就是‘节哀’之类的屁话。
与其‘节哀’,不如让别人也节哀!
“柳公,咱们有机会去北方,揍匈奴个狗娘养的吗?”
龙且开口问道。
柳白淡淡道:“血债血偿。”
四个字,足以说明一切。
龙且的眼神之中,闪过一道愤怒的火焰。
自个儿兄弟在地底下很寂寞,不送点匈奴狼崽子下去让兄弟杀,黑哥儿会生气的!
在侍女的服侍下,柳白洗漱穿戴完毕,缓步走上马车。
今日的咸阳城,与往日并无不同,而柳白再看却有别样的心情。
再多一些,再多留一些。
他多想大秦盛世长留!
战争会来,但是柳白希望让战争波及得更小一些。
这不是什么期望,而是他柳白的责任。
大秦的百姓仿佛也适应了这些好生活,每个人脸上表情各异,有嬉笑,也有恼怒,更多的是早起的困意。
表情虽是不同,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过去数百年间,眼神之中那种对于战争朝不保夕的恐惧消散了。
这便是始皇陛下的‘德治’!
最大的德,便是让百姓安稳。
咸阳宫中,柳白快步赶上王翦的步伐,恭敬行礼:
“老将军,小子有一事相求。”
王翦脚步不停,开口道:“何事?”
“求一将职,予边关一小卒千夫长。”
柳白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直接就为韩信要千夫长的军职。
此话说出,王翦脚步顿下,皱眉看向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