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喜同志,你来得刚好,我们正要通知你来。”
县里公安所的同志看到桃喜,连忙将她带进去。
桃喜来得很巧,孙强全家昨晚都被抓到了公安所。
除了他们,被抓的还有顾风。
桃喜还在这里看到了汪月和汪母。
这下正好,所有人全都凑在了一起。
还好现在是70年代,若是几十年后,桃喜根本不可能同时在公安所的房间里,见到他们所有人。
“你这个死丫头,家里好吃好喝,什么都紧着你先选,你不仅没带我们享福,反而把全家都给害了!”
刘红花拖着肥硕的身体,几乎是要蹦起来。
她一开头,孙家其他人也开始朝蹲在墙角的孙洁骂:
“本来事情都过去了,都怪你不安分!这下好了!”
“我不想去劳改,成了劳改犯我这辈子就完了!”
“呜呜——!”
孙家年轻一辈的说起要去劳改,吓得哭成了一片。
孙强看着一家子人的惨样,气得踹了两脚孙老太:
“都怪你这个老东西惯着这贱人,这下好了!”
孙老太原本腿摔坏了还没有,被他这么一踹直接倒在地上。
往日对孙老太唯命是从的儿孙,没有一个去扶她。
孙老太打不过孙强,嘴里却不愿示弱,人都还没爬起来就开始骂:
“我伺候你这老狗,我给你养儿育女,你没良心去搞破鞋,想要打死我给那娼妇腾位置?”
在众多子孙面前被揭开丑事,孙强恨不能撕了孙老太的嘴。
“你这个泼妇,你敢胡说八道,我打死你!”
两个老的吵架,小的在哭,其余的在骂孙洁。
孙家这边闹得不可开交。
要不是有公安所的工作人员在,他们真能打起来。
孙家有这样的下场,也算是应有的报应。
桃喜转头看向旁边的顾风和汪月母女。
顾风此时手上戴着手铐,一言不发地缩在角落,他的脸上还有不少青紫痕迹。
汪月则是泪眼婆娑地站在汪母旁边。
而汪母的目光,落在了桃喜身上。
桃喜轻飘飘地移开视线,心里毫无波澜。
过了会儿,公安所将孙家人还有顾风,分开进行审问。
关于孙家人偷抢东西这事,桃喜早就交代清楚,能给的证据也给过。
她没什么好说的,只等着结果就行。
汪月那边也是受害者,她跟汪母就走到桃喜旁边的凳子上坐着。
汪母不顾汪月的不满,朝桃喜道:
“孩子,我听公安所的同志说了,那姓孙的一家常年欺负你,这些年你受苦了!”
对方语气里有歉疚和关心,可桃喜听着却格外膈应。
她直接闭上眼睛,靠在墙上假寐。
汪月见桃喜不理汪母,撇撇嘴:“没教养!”
“你那么有教养,还勾引有老婆的男人?”桃喜眼皮都没动。
“你别胡说八道!”汪月不安地朝周围看去,生怕有人听到。
她见桃喜不好惹,只能憋屈地闭上嘴,不敢再惹事。
汪母安抚了汪月两句,向桃喜解释:
“月月只是怕我受委屈,她没有坏心思,你别介意。”
“嗯,她勾引我男人,骂我,都不是坏心思,都还没杀人呢,怎么算坏呢?”
桃喜毫不客气地讽刺汪母。
汪母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终于消停。
之后她好几次想开口跟桃喜说话,可没有成功。
公安将孙家人与顾风带去审了五个小时,还没结束。
桃喜开始只是不想理汪月母女在装睡,到后面是真的靠着墙睡着。
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
吃不饱穿不暖,每天胆战心惊的日子,重新将桃喜包围。
没有大人庇护的孩子,想要活下来,真的太难!
除了无尽的饥饿,被人欺负连哭都不敢哭声。
那种从骨子里冒出来的恐惧,让她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
“桃喜,桃喜!”
猛然惊醒,眼前是汪母放大的脸。
桃喜被吓了一跳。
自从与乐鸣结婚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噩梦。
“你没事吧?”汪母看到桃喜在发愣,掏出手绢,想帮她擦汗。
“不用了!”桃喜侧头避开汪母的手。
“妈,这贱人不识好歹,你理她做什么?”
汪月眼睁睁看着汪母跟桃喜套近乎,但是又不敢强行拦着,只能用毒蛇般的眼神盯着桃喜。
桃喜自然是能察觉到这两母女对自己的态度。
她实在是有些厌烦。
干脆起身活动手脚,离她们远点。
好在,公安这边对孙家人与顾风的审问,已经结束。
孙家这边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交代了。
他们家全都参与偷抢东西,为祸乡里。
先前因为顾风帮着活动出主意,孙家人把所有事都推给了孙贵、白风、刘菊花三人。
至于顾风,他不仅帮着孙家徇私枉法,还主动承认偷了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