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胜越说越兴奋,目光沿着自己手指的方向看向门外,看着远方的山林、天空,他此刻的心情,仿佛被自己慷慨激昂的宣讲点燃,显得非常振奋,思绪渐有魂游天外的势头。
这一连串的杂音,把一切破坏殆尽。
孔伏听到林木胜说出“生杀予夺,也是我们应该有的”的时候,已经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身体挺的更直,张开嘴打算说话,又不愿意打断林木胜的发言,只好高举双手,做出了准备鼓掌的姿态。当林木胜说出最终结论之后,孔伏大幅度挥动双手,使劲互击,发出了啪啪啪的鼓掌声;刚拍打了几下,由于盘坐时身体已经在前倾,加上鼓掌的动作幅度过大,他的整个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扑通一声倒在地面上。倒在地上的孔伏,仍然无法抑制心中的喜悦,不理会自己摔倒的姿势如何难堪,两只手轮流拍打地面,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连连喊道:
“好好好!好~!说得好~”
情绪被打断,林木胜本来有点不爽,侧头看见这一幕,又差点被逗乐了。他赶紧收敛住表情,也顾不得起身了,直接就手足并用着爬了过去,扶住孔伏的手臂,边用力往上抬,试图将他扶起来,边喊道:
“孔伏兄,这是怎么了?赶快起来,赶快起来。”
孔伏的手臂被林木胜拉住,索性停止了拍打地面的动作,反手抓住了林木胜伸过去的手,目光热切地看着林木胜,言语同样热切:
“好得很,好得很!与君同行,吾道不孤,这趟超值了!”
听见孔伏这么一说,林木胜顿时领悟了:孔伏来的目的并不单纯。道歉这件事,是出于真心还是迫于压力,不好贸然下结论,但此行肯定还夹带着挑选伙伴这一目的。此前关于蒲团的介绍,表面上是介绍物产,暗地里却是引导自己表达观点,以此判断自己的价值倾向。自己刚才一番言论,恰好符合他们这群人的价值取向。这样看来,这里的环境并不单纯,即使是表面简单的事情,都还暗藏着这点玄机。
自己还没立下誓约,暂时还不算这里的正式生灵,这样的条件下,孔伏和他代表的一些人,就急于确认自己的观点、主张是否与他们趋同,迫不及待就派人来试探。一旦价值观对上了,更加迫不及待的表现出,要拉人入伙的嘴脸。林木胜想到这点,不由对这里的人际关系,产生了困惑。
这地方的生存环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从外表看,这里的人言行举止不太正常,衣着打扮怪诞,动不动就以打打杀杀为解决纠纷的手段;建筑风格也是乱七八糟,人居环境简朴中,透着不正常。林木胜从第一次看见这地方,至今都有那种奇怪、却又无法用语言描述感觉;那么,潜伏在这些表象中的,又是怎么凶险、跌宕的状况呢?林木胜想到这里,争斗意识无端端觉醒,倒是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林木胜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孔伏已经坐回到扁座上,仪容仪表也整理好了,正在看着林木胜。他轻咳一声,引起林木胜注意后,才开口道:
“林贤弟,”
“嗯?”
“请坐,我们现在是否可以深入交流了。”
林木胜一听,哦哦,刚才是林先生,如今叫贤弟,连称呼都改了。叫的这么亲切,怕是别有所图吧?心里这么想着,更想要看看这群人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他也热情的回应,顺势回到蒲团上,端坐下来。
“林贤弟,愚兄生年1890年,终年1931年,痴长了几岁,因而就不与你排年序了。”
“那是,那是当然。”
林木胜口中回答着,心里却想着别的:按年纪,你当我的爷爷辈都绰绰有余,叫你声老哥,都算我占了大便宜,还要排啥年序嘞。
他说完这话后,孔伏却迟迟没有开口,看神色仿佛陷入了沉思。林木胜不由好奇的看着他,暗自思忖:这位老老老大哥,迟迟不说话,怕不是酝酿着些惊天动地、大逆不道的事情吧。
孔伏终究还是开始说话了,说的内容却远不是林木胜所想的那样。
“从哪件事情开始,才能说的通俗易懂,让你对现状了解的最透彻,这个我一时间还真没想明白。这样吧,我也算是这上清宝气界最早的生灵了,就从我的来历说起吧。”
林木胜对此,自然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反正他对这里的一切事情都心怀疑问,从哪说起都是说,他毫不介意。
“我的生日是夏历正月一十九日,忌日是正月初九,五十叔救我回来,是九月二十六日,只不过是六年后的。”
说到这,察觉到林木胜有插话的意图,赶紧摆了摆手,
“别急,听我说完。”
“是的,我们的生日是同一天,也是由我来接触你的理由之一。生日相同之人的元神,相互间有不少相通之处,沟通时可以减少很多误会。”
林木胜听孔伏解释的内容,暗忖:
“咱们是同一天生日这件事,虽然我也想到,可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啊。”
“我祖居河南信阳,一路求学到了上海,之后在那里定居工作20年。那年正月初九的中午,探亲回家途中,4个浪人拦路,调戏了我的妻女,全家连我在内,7口人都被杀害了,我只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