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建,她什么意思?都这样了还不离?”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宋卫建耳边响起,带着几分不满和疑惑。
说话的年轻姑娘,叫李秀丽。
此时,她不满地摇晃着宋卫建的手臂,嘟着嘴撒娇:“你不是说她好摆布的吗?什么都听你的?”
宋卫建也被林清雅突如其来的变化,搞懵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百思不得其解。
“真是奇了怪了,一年没见,性子变了挺多。”宋卫建压低声音,安慰着李秀丽:“你放心,她这般拖着,无非是想捞点好处。”
“等我再跟她谈谈,保管让她乖乖就范。”宋卫建信誓旦旦地保证,然后拉着李秀丽进了隔壁的房间。
“累了吧,你先休息会儿,剩下的事交给我。”
这间房间是他大姐的,虽然大姐已经嫁出去了,但家里的这间房,一直保持着干净整洁,就是为了她偶尔回来能小住。
房间不大,也就十来个平方。
刷着白色的石灰墙,墙皮有些地方已经剥落,露出里面斑驳的土坯。
一张老式的木床靠墙摆放,床上铺着洗得发白的床单,散发着淡淡的皂角香气。
床头摆放着一张老旧的梳妆台,上面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都是些雪花膏、蛤蜊油之类的廉价护肤品。
李秀丽随意地扫了一眼,心里暗暗咋舌。
是真的穷。
不过,这没关系。
她选的男人有本事。
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就成了万元户。
李秀丽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她还记得,两人的相识,就是在批发市场的那次拿货。
当时她差点被无良的商贩给坑了货,是他一下子就看到了,货物是以次充好的。
双方留下了联系方式,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是他先追求的她,但得知他都结婚了,她满腔的热情一下就熄灭了。
然而这男人说,娶媳妇只是为了给母亲冲喜,双方并没有同房。
且等挣到钱了,回来的第一件就是离婚。
说什么“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能确定两人是要携手一生的伴侣”。
这话,哪个女人听了不心动?
她当时嘴上说着不信,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这次她跟着回来,就是要让他前脚离婚,后脚扯证。
李秀丽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宋卫建送她的手表。
这块表,可是花了宋卫建好几百块钱呢。
他的出手大方,他那周正的长相,他那灵活聪明的头脑。
还有在那事上的温柔体贴,都让她深深的着迷。
就冲这份心意,她也得帮他把婚离了!
隔壁厨房里,林清雅可没空窥视她的小心思。
她将卤肉从锅里捞出来,放在案板上,仔细地切成薄片。
这可是她赚钱的宝贝。
林清雅将切好的卤肉,整齐地码放在一个干净的搪瓷盆里,然后盖上一层油纸,最后用一块干净的纱布盖好。
做完这一切,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十斤肉,大约能挣个十几块的样子。
想想原主虽有美貌,但原生家庭一波三折。
父亲年轻时,在镇上做木工,有天无缘无故的失踪了。
村子里都传言,是被人骗去外地做苦力了,不是死就是残了。
这母亲等了几年后,等不到希望,就带着两个女儿,改嫁了他人。
而现在的后爹,是死了媳妇后,带了个儿子。
如今这后哥二十五岁了,为了娶媳妇,后爸不顾她母亲的反对,非要将她“卖”入宋家冲喜,换一笔高昂的彩礼。
都说,长大后的姑娘家,是没有家的。
既然如此,那她离开这个家之前,可是要好好的敲一笔钱。
日头渐渐爬上了头顶,阳光透过窗户纸,在屋里投下一片明亮。
林清雅把最后一道菜,盛到盘子里。
两个菜,一荤一素,简简单单。
她盛了碗饭,拨了些菜,端着往里屋走。
里屋的光线比外头暗些,一张木板床几乎占了半个屋子。
宋母正半倚在床头,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
听到动静,她转过头,浑浊的双眼有了些光彩。
“放桌上吧。”
林清雅依言放下碗筷,宋母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伸手去够桌上的碗。
宋母如今脸上尽是皱纹,头发半白,身形也干瘦了不少。
不过,比起一年前刚瘫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现在的气色已经好很多了。
至少,能自己坐起来吃饭了。
林清雅看着她,心里忍不住一阵唏嘘。
原主真是个傻姑娘,掏心掏肺地照顾宋母半年,吃喝拉撒全都管。
到头来,还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要不是原主把路子都给铺好了,要不是这老太婆能自理了,她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结果这男人一年后衣锦还乡,就带了个漂亮女人回来,一张口就说离婚,真是给他脸了。
越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