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又缓,纪永言声音晦涩,最终确认:“我不能进吗?”
“抱歉。”
纪永言的心死了。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纪伟菘这儿行不通,他只能去问谷丽桦。
到底有什么事瞒着他。
谷丽桦把自己反锁起来,对外界的声音充耳不闻,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跟时间赛跑。
但架不住纪永言是犟种。
谷丽桦不理他,他就拿出卸门的凶悍。
终于。
谷丽桦扛不住他的纠缠,打开了房门。
“妈!!”
纪永言眼眸猩红,急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真是要疯了。”
“永言。”
谷丽桦鼻头一酸,委屈到难以说话:“我们被纪淮暗算了,是他害的,他趁着我去找你,偷偷溜进你爸的房间,造了很多子虚乌有的谣言,你爸信了,而且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纪永言脸上血色褪尽。
一字一顿,无比艰难:“是,纪淮吗?”
“嗯。”
谷丽桦哭得泣不成声:“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他根本就不是你所以为的不争不抢,他城府极深,绝不是善茬。”
纪永言攥紧了拳头,情绪复杂到难以言表。
是他错了。
他不该信任纪淮,如果不是他的轻信,根本不会酿成今日祸事。
“妈,我去找他。”
“永言,你先帮”
谷丽桦拽住纪永言的手,想让他跟着帮衬一二。
既然事实无力扭转,就该尽全力保住眼下还抓得到的——
可纪永言知晓真相后,大脑已被仇
恨占据,根本听不进谷丽桦的劝阻,满脑子只有找到纪淮。
他不顾谷丽桦的阻拦,大步离开。
“永言!纪永言!”
而纪永言留给谷丽桦的,只有疯了一样狂奔的背影。
无论纪淮在哪。
哪怕上天入地,他也得把纪淮揪出来。
纪淮没有刻意躲着谁。
纪永言想找到他,并不难。
纪淮早早便猜到纪永言会找来,特意找了间环境不错的餐厅。
纪永言到时。
纪淮和戚然刚好吃完下午茶。
“纪淮!”
纪永言一声怒喝,直接冲了上来,作势就要动手。
但还没等他靠近纪淮,就已经被人钳制住。
“放开!”
纪永言受够了处处受限的狼狈,他拼了命地嘶吼,想要挣脱开来。
上次婚礼之后。
戚然再也没见过纪永言。
而今骤然见了,着实被吓了一跳。
若说从前纪永言勉强还算有几分男主的风采,那么现在
满目癫狂,行事无状的他,跟疯子没有区别。
他瘦了很多,眼窝深陷,眼睑处弥漫着乌青,可怖得很。
不知怎的。
戚然脑子里,莫名浮现出一个念头‘脱离男主光环’。
平心而论。
如果不是作者始终强行挽尊,极力维持纪永言的体面,以他的情况,压根没有资格担任‘男主’。
“纪淮,我那么信任你!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
纪永言挣脱不开,就只能恶狠狠地盯着纪淮。
‘啪’得一声,纪淮把一旁的资料扔在纪永言面前:“看看。”
纪
永言跟他之间其实并没有血海深仇,甚至,纪永言还曾是那个家里,唯一真心欢迎过他的人。
可因着谷丽桦的缘故,他们天然对立。
如果他和谷丽桦注定不死不休。
就绝无可能避开纪永言。
“看什么?”纪永言阴狠地瞪着纪淮,双目似要喷出火来:“纪淮,你令我恶心。”
“纪伟菘突然翻脸的原因,你不好奇吗?”
纪淮注视着纪永言,面无表情。
纪永言呼吸一滞。
他当然好奇。
资料被送到纪永言眼前,他咬了咬牙,一番思量后,还是选择翻阅。
跟纪伟菘一样。
纪永言越翻,脸上的表情越是精彩。
资料中的谷丽桦,陌生到仿佛是天方夜谭,令人完全无法接受。
看到最后。
纪永言彻底破防,他用力把资料砸向纪淮,怒声道:“纪淮你疯了吗?这么离谱的事迹,你也敢往我妈身上冤?”
“还以为我是曾经那个对你言听计从的蠢货吗?我妈是什么样子的人,我会不清楚吗?”
纪永言眸中猩红更甚。
要不是身边有人拦着,随时有可能冲上来与纪淮厮打。
“所以,你就是用这些东西,迷惑我爸,坑害了我们是吗?”
纪淮漠然地注视着他:“你可以不信,也可以去探究真假。”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有些事一旦显露端倪,就会像瘟疫一样,急剧扩散。
谷丽桦做出来的那些事,根本就瞒不住。
过不了多久,就能传遍整个圈子。
“我绝不
信!你休想挑拨。”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