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千亦有些接不下去话。
但戚然可以。
怼人这事,她熟悉的嘞。
眼看着谷丽桦要落座,她一脚踢开椅子,对上谷丽桦不解的神色,她道:“脏的嘞,不能坐。”
笑话。
她跟纪淮除拍戏以外有很多时间待在这间休息室。
谷丽桦没嫁给纪父之前,不也是寻常人家出身吗?怎么着,过了几年舒坦日子,就连祖坟都找不着了?
戚千亦差点笑出声,还好在最后一刻忍住了。
谷丽桦皱紧眉头:“戚然,你”
戚然眨着眼,茫然又无辜:“怎么了阿姨?”
她是真的不喜欢谷丽桦,也是真的不做掩饰。
谷丽桦到底比纪永言多吃了几年饭,情绪要稳定许多,不欲跟戚然撕破脸,她不再多言,只是把重点重新放在戚千亦身上:“千亦,阿姨是心疼你。”
她拉起戚千亦的手,怜惜道:“阿姨听说你前段时间因为工作太忙亏空身子住进了医院,把我给心疼坏了。”
“可我当时还在外地,没能第一时间赶回来;这不,阿姨今天回来以后,立刻就来看你了。”
戚千亦干巴巴地附和:“谢谢阿姨。”
戚然没让谷丽桦坐,她绷着一股劲儿,也不好厚着脸皮坐下,只能一直站着跟戚千亦讲:
“你从前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找到亲生父母,就该做回大小姐,享享清福。”
“什么事业,打拼,交给男人做就好啦!永言那小子,你不用心疼他,顾着自己才是第一要紧事呀。”
“咱们女人呀,保养好脸蛋和身材,保持心情愉悦,身体健康最重要;你瞧瞧,别人回家都是享清福,你回家反倒更累,那怎么行?”
谷丽桦苦口婆心,好似是把戚千亦当女儿来疼。
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切实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考量。
但戚千亦却连附和都开不了口。
她承认,或许谷丽桦是出于好心。
可谷丽桦的好心于她而言,更像是掺杂砒霜的蜜糖。
她想要的人生,是凭自己一手打造,不仰赖任何人鼻息,可在谷丽桦口中,她好似只是个取悦他人的工具,只需保持外形完美。
戚然从旁边抓了把瓜子,边磕边看。
同时在心里琢磨。
谷丽桦是不是屁股和嘴装反了?
怎么一开口净放屁?
戚千亦接不了谷丽桦的话,只能岔开话题:“阿姨,你先坐,想喝什么?咖啡还是水?”
“阿姨不喝。”
谷丽桦终于坐下了。
只是落座之前,露出了一个很嫌弃的表情。
“千亦,你陪阿姨说说话。”
谷丽桦拽着戚千亦,一脸意犹未尽,不让她走:
“阿姨跟你说,咱们女人最美的年华稍纵即逝,千万不能因为所谓事业把自己熬成黄脸婆;再者说,永言他宠你,你有什么需要就直接找他,他还能舍得违背你?”
戚然嘶了一声。
当初看小说也没觉得啊!
怎么现在听来,总感觉谷丽桦好像每句话都是在心疼戚千亦,又好像是另有企图?
难道是她代入纪淮后,下意识敌对谷丽桦,连带着看她的视角也发生了变化?
谷丽桦听到了戚然的动静。
但她不敢接,甚至不敢朝戚然的方向看一眼,生怕一个不慎再让自己下不来台。
戚千亦渐渐失了耐心,说话没了一开始的柔和:“阿姨,我很喜欢打拼事业时带给我的愉悦感。”
“你这孩子。”谷丽桦像是听到了笑话,笑出声道:“哪有人会喜欢苦哈哈的拼事业?”
戚千亦:“……”
意识到跟谷丽桦说不通,她选择闭嘴。
“你听阿姨的,准没错。”
谷丽桦摩挲着戚千亦的手,留意到戚千亦眼底的不耐,她适时转移话题:“你现在啊,还是太瘦,身体太不健康,阿姨这趟回来特意给你带了补品。”
提起这个,她终于松开戚千亦的手。
把随身带来的东西一一放在戚千亦面前:“这个补品好得很,阿姨一直在吃;这儿还有眼霜、面霜,你听阿姨说,脸是咱们作为女人最重要的,一定得好好保养。”
她兜了一圈。
重点依然在教导戚千亦把时间和精力花在容貌上。
谷丽桦介绍完毕,像是突然记起戚然,略显为难道:“戚然,真是抱歉,阿姨不知道你也在,没给你准备。”
闻言,戚然笑眯眯地接应道:“阿姨,没关系,我年轻又貌美,用不着这些。”
“是吗?”
谷丽桦干笑出声。
戚然点头:“是呢。”
终于抓住机会驳回谷丽桦,戚千亦立即利落地把东西收好,递还到谷丽桦面前:“阿姨,我用不上。”
谷丽桦一怔,还要劝说些什么。
却被戚然抢了话:“阿姨,戚千亦也年轻又貌美,用不着的。”
谷丽桦:“……”
她微微皱眉,终于直视戚然,和蔼又无辜道:“戚然,阿姨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阿姨,你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