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黄的季节过去,慧贵妃的肚子也离瓜熟蒂落不远了。
皇上来看过几次,言语里,尽是对这个孩子的期待。
慧贵妃是单纯又不是傻,自然听得出皇上只关心孩子,不关心自己。
好在宫中生活多年,便是再单纯的人也染上了三分颜色,装一辈子装不住,装一会糊弄皇上还是装得住的。
舒乐被皇上故意罚跪回话,脸上笑嘻嘻,给皇上说贵妃最近吃了什么,什么不爱吃,要吃几顿,腿抽筋有多疼什么的,说的比两个贴身大宫女还要头头是道。
皇上见她照顾的好也就消气了,但青青紫紫的膝盖,并不能让舒乐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更不能让进忠眼底的暴戾消失。
于是皇上再次开启了白天晚上都梦魇的生活,只要闭眼睛,不是梦见被先皇打,就是梦见大清亡了。
进忠给舒乐边推药酒,边说事:“皇上秘密传召萨满进宫了。”
“你再轻一点,召就召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觉得也是,不过,皇上好像在憋着个大的,我现在还没有头绪,等两天再跟你说吧。”
“不如你先把怀疑的点说出来,没准我知道呢。”
进忠一想也是,她手里可是有王府的人脉,不光前朝后宫,连皇室宗亲的消息她都能最快知道。
“履亲王福晋最近频繁递牌子,而且在天然图画一待就是两个时辰。
履亲王也是,求见皇上的次数,比往年多出一倍,尤其让我怀疑的是每次皇上都屏退左右,跟履亲王密谈,你说我能不起疑心嘛。”
舒乐想了想说:“估计是皇上要对宗亲下手,商量对策吧,别的都好说,要是还想对怡亲王府下手,那可就遭了。”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舒乐迅速打开商城买下一支录音笔,若是平时,她才舍不得用积分买这些东西呢,谁让眼下情况紧急呢。
进忠仔细记下这笔怎么用的,连忙拍胸脯保证,一定录下皇上和履亲王的密谋内容。
没想到,皇上还真憋了坨大的。
“东巡?谒拜盛京祖陵?他不怕大清的列祖列宗看见他,气的踹翻棺材板啊!”
进忠见她生气,不敢明着笑,就适当的提醒一句:“皇陵在直隶省呢,不在盛京。”
“直隶省?啊,河北?保定?”
“是啊,这俩不挨着,皇上去盛京祭祖,看不见祖宗棺材。”
“皇陵在河北,避暑山庄也在河北,这是谁的奇思妙想呢?把死人跟活人放在一个地方玩。”
皇帝和嫔妃赏花,旁边站着一群‘死鬼’啊啊啊的叫唤,画面感一下就有了,进忠吓的打了个寒颤。
“咳咳咳~”
舒乐给他递了杯茶:“这不神经病嘛,是紫禁城不豪华,还是圆明园不舒服,放着好日子不过,非得坐马车走几百公里去东北上柱香。
怎么的,忘记不了灵魂深处的猪肉炖粉条子,还是舍不得盛京的行宫啊。
也不对,早听说乾隆是个街溜子,他爹在位十三年为了省钱一次都没出去过,他可倒好,不是在路上,就是刚出门。”
“别动气呀,现在只是有这个想法,真等去上,指不定得几年后呢。”
“什么意思?”
进忠扬着下巴,傲娇的在脸颊上点了点,那意思:你得亲我一下,我才告诉你。
舒乐一个饿虎扑食,半晌后,进忠衣衫凌乱,双手捂着大腿处,羞的满脸通红。
“现在说不说?”
“咳~就是皇上出行之前,得修路,修行宫,钦天监测吉凶,测吉时,中间但凡一个环节出了差错,那都是去不成的。”
“钦天监监正还是我们的人吧?”
“岂止监正,现在钦天监里所有人都是我的人,你想做什么,我让他们配合你。”
“出巡的事先不用管,就说最近天有双星降世,乃是大吉之兆,把话编的好听一点,在七夕宫宴上给那些娘娘们添点堵。”
“双星?你是说皇子?庆贵人肚子里的吗?”
舒乐戳他的眉心:“你是不是爽傻了,当然是荣嫔!我给她的不仅是生子药,是能生双胎的。”
进忠嘿嘿一笑,下意识去抓她的手,又忽然意识到这手刚刚一直在捂着什么地方,赶忙收回来。
“心心,人家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嘛,原谅我好不好?”
“屁大点事也扯得上原不原谅的问题,这样吧,你把这件事情办好,我就原谅你。”
“得嘞~”
进忠自然知道她没有真的生气,不过是闹着玩罢了,而且这样你来我往的多有意思呢,弄好了,还有意外惊喜,就好像刚才那样。
一胡思乱想,不安分的小金钟又有要抬头的趋势,舒乐看见了,故意坏心眼儿的去咬他耳朵。
两人闹做一团,舒乐有恃无恐的挑拨他,被他压着大腿狠狠发泄了两回。
“都红了!”
“哎呦别打别打~”进忠左闪右避的,躲开她九阴白骨爪的攻击,翻身下床,从她妆奁里找出一小盒药膏来,细细的给她涂上。
“什么东西呀,清清凉凉的?”
“专门治这个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