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
陈执事语气依旧冰冷,他手中捏过阵诀,灵光闪过,像是在赶一条牲畜一般。
处于院门的位置,开出了一道可容一人进入的阵道。
徐子陵微微捏了下拳头,但随即松了开来,可这一幕,却是落入了陈执事的眼中。
“无能狂怒,连你师尊都在我手中,你能奈我何?”
陈执事冷笑了出来,在心中说道。
跨过院门,徐子陵的目光立刻落在了小院之中,金钟罩倒在一旁,原本困顿于其中的张玉昌已经不见了。
连同原本插在他身上的龙须帚,也是不见踪影,倒是那化为木剑的十字木架,却是丢在一旁。
徐子陵顿时了然。
应当是陈执事认出了龙须帚是一件上品法器,从而私吞。
而金钟罩从明面上来看,其实只是中品法器,十字木架就更不用说了。
他一个结丹期,肯定看不上的。
“小娃儿,进屋中去。”
陈执事也跟了进来,关起阵门之后,以灵力推搡着徐子陵。
“陈执事,我自己会走。”
徐子陵踉跄了两步,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那就走快点,你师尊在里面等你呢!”
谈及师尊两字,陈执事阴阳怪气,而徐子陵瞬间便是神色一冷,也算是确定了对方来药谷的目的!
前去木屋,不过短短七步。
徐子陵便立刻想到了对策!
对方定然是为延寿草而来!
而自己还种了两株,藏在两亩药园之中!
只是……
这又过去了些许时间,延寿草的年份,是否又减退了一些?
“实若不行,便用两株!我就不信你不吃!就算你不吃,我还有九天雷珠!”
这便是徐子陵的计划,两手准备!
屋中墙角,正余看到了徐子陵,不由身子一震,猛地站了起来,“你也被抓来了?”
“师尊,我是自己来的。”
徐子陵用着无奈的语气,却又是挤了挤眼。
正余愣了下,陈执事也是跟了进来,淡淡说道,“余师兄,我本来也没什么法子,可如今,你这好徒弟主动送上门来了,可莫要怪我不客气!”
话音落下,他的身形闪过,下一刻,那枯槁的老手便已掐住了徐子陵的脖子!
杀气凌厉,胸口的光圈没有任何反应。
“果然如我所料,两张仙图,最多只能防备筑基期!”
徐子陵却是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注意力放在了心口之处,确定了九重仙图的光圈护佑,需要什么样的条件。
“陈老狗,你敢!”
徐子陵确实是正余的软肋,哪怕他得到了徐子陵的会意,此时见得如此,也是怒声喝道。
“你说我敢不敢?”
陈执事已然不在乎正余如何唤他的,相比得到返老还婴,重新增长寿元的方式,被骂一声也不会短寿。
他戏谑道,“余师弟,你也知道,我向来说话算话,只要你交出延寿的法子,我自然会放过你们!”
正余目光凝重,道,“你就不怕杀了我们两个之后,会被宗门发现么?”
“哈哈哈,”陈执事发出了尖锐的笑声,神色更是不屑,“且不说,我这困阵大成,可隔绝一切灵力涌动!更别提此时所有的宗门老祖,皆是前去了消灭海东宗的余孽!”
说到此处,他顿了一下,尽显傲然,继续道,“更何况,如今宗门之内,还有谁的实力比我强?”
正余胸口剧烈起伏着,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都深深地嵌入到了肉掌之中,渗出了殷红血迹。
“我说了,我自己也不知道!”
半晌,他松开了拳头,无力说道。
他没有办法。
骗?
不可能的。
陈老狗会求证的。
可不骗……
当时的灵药,我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他会相信么?
“余正平,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执事猛地掐紧了脖子,徐子陵顿时气滞,双眼都随之凸了起来!
“你一定是和丘正严联手,在此严防死守,所以那张玉昌前来偷药,才会被他斩杀于此吧?”
之所以有此猜测,便是他知道两人间的关系。
并且刚入药谷之时,发觉有人逃出了药谷。
只不过灵识未来得及涌去查探。
等他追至药谷之外,却是再也不见人影。
除了结丹期,还有谁能如此急速离去?
也除了结丹期,谁能如折磨一般,对付张玉昌这样的筑基期?
难不成,还是徐子陵?
他怀疑过徐子陵,只是此时所见徐子陵不过小小的炼气七重天,自然疑虑尽消。
要说他杀筑基期,本就可能性极小,可折磨……
他是全然不信的。
在正余哑口无言之际,徐子陵艰难出声了。
“我……我说!”
“嗯?”
陈执事的目光,迅速从正余身上收回,落在了徐子陵的脸上。
那混浊的双眼,透露着狂热,又夹杂着些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