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溪山已经潜伏进了县库内。
他回忆着脑中的结构图,很快找到周子书藏证据的那排博古架。
博古架上放着一堆的文献和书籍,常年累月下来,东西非常的多,多到让人眼花缭乱。
周大人想到把证据在这里,果然是明智的选择。
溪山凭借强大的记忆,在一堆杂乱无章的文献中快速翻找,不过片刻,就找到了周子书藏匿的第一份证据——一本老旧的账册。
而后,他换了一个博古架,顺利找到了另外一本关于通宁县每年税收记录的册子。
看墨色,这本册子应该是周大人自己记录的。
溪山藏好两本册子,快速离开县库。
他来时静悄悄,离开时也没有惊动任何人。
晚上,甘玲儿准备睡下时,周子书找来了。
“子书哥,你、你怎么来了?”甘玲儿说话时,目光不时看向身后的屋子。
因为屋里还有一个人,那便是她的堂姐——甘巧儿。
周子书瞧她如此紧张,轻声道:“别慌,我说几句就走。”
“哦。”甘玲儿瞧他穿得单薄,提醒道:“已经是初冬了,通宁县虽然还不算太冷,子书哥也别忘了多加衣裳。”
“知道,你也要多穿一些。”周子书握住了她的手,“我过几日可能会离开县城,不管你听到什么,或者什么人找你,都不要相信。”
甘玲儿不解,但还是乖乖的道:“好,我等你回来。”
周子书不再言语,安静的看了她一会,才松开手,“玲儿,好好休息。”
“嗯。”甘玲儿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有些担心。
甘巧儿忽然走到她身后,“玲儿,人都不见了,你还看什么呢?”
被打趣的甘玲儿红了脸,“没看什么!对了,姐姐今晚陪我睡,姐夫没意见吗?”
这下轮到甘巧儿脸红了,“你姐夫没那么小气!”
“不好说。”甘玲儿躺下后,便笑嘻嘻的看着自家堂姐,“方才姐夫看我的眼神可凶了,一定在心里骂我抢了他家夫人!”
“臭丫头,看我挠你痒痒!”
“大姐…哈哈哈哈……”
姐妹二人玩闹的笑声传到了前院,听得大郎都惊了一下。
正要离开的周子书也是愣了一下,“看来,玲儿今晚很开心。”
大郎:“她们姐妹二人相逢,自然是高兴的。”
周子书作揖,“大郎,玲儿就麻烦你们保护了。”
“说什么麻烦,二妹妹也算我半个家人,护她是应该的。”
周子书含笑离去,背影带着一丝决绝和坚韧。
大郎深知他此去危险重重,便对溪山道:“你暗中跟随,务必保证周大人安全。”
溪山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回道:“大公子,属下的主要任务是保护您和大少夫人。这是大人和郡主的交代。”
大郎:“不是还有溪水在吗?你二人离开一个总行吧?”
溪山和一直沉默的溪水对视一眼,才道:“我二人是不能同时离开大公子身边的,且另外一个人离开时间也不能超过半日。”
大郎蹙起眉头,正想强硬要求,便听溪水说道:“大公子,属下有认识的杀手,可以联系他暗中保护周大人。”
闻言,大郎眼眸都瞪圆了。
溪水解释:“属下原先就是杀手,后来才成为影卫的。”
大郎的眼眸更圆了,好奇心也被勾出来了,“你们以前都是杀手?”
二人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大郎兴奋的问:“你们刺杀过谁?”
溪山和溪水再次对视了一下,心道:这个……能说吗?
“不会是太子殿下吧?”大郎大胆猜测。
二人没啥反应,想来不是。
大郎:“难道是我三叔和三婶?”
二人这下子变了脸色。
“你们……”大郎又气又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你们竟然刺杀过我三叔三婶,真是……成功了吗?”
二人摇头。
大郎:“也对,要是成功了你们也不会跟在我身边。”
杀人诛心了。
几日后,方元善便收到了大郎的来信。
看完信上面的内容,又快速翻看了送来的账本,方元善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古月兰就坐在他对面,陪着喜宝和左珩俩孩子画画。
察觉到他的眼神不对,便问:“大郎信上写什么了?”
方元善揉了揉眉心,“你自己看吧。”
“瞧你这表情,想来不是什么好事。”古月兰起身走到他身边。
待看完大郎的信,她忍不住叹气:“这些人当官难道就是为了敛财吗?”
方元善瞧她似乎比自己还生气,反而笑了,“人性都有贪婪的一面。”
“可是他们明明已经比很多人都富有了。”古月兰翻看了一下账册,越看越气。
“算了,不看了!”她把账册一放,“相公,把它们送进宫吧,这种事该让陛下忧心。”
皇帝:你礼貌吗?
“行,那我进宫去了。”方元善轻叹一声,“难得休沐,本想在家陪你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