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衣坊的掌柜一噎,于是把怒火撒到了书锦身上,“小丫头,我给你一日时间,若是明日你们锦记还卖这新衣,我就把你和锦记送上公堂!”
赵敦闻言,笑了,“方姑娘,你没告诉他你三叔是方大人吗?”
书锦朝他见了礼,才道:“回世子,我本本分分做生意,不需要借三叔的名头唬人。”
赵敦气笑了,“可人家如今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傻傻任由人家欺负吗?”
“我……”书锦想了想,扭头去看身后的春葵,“春葵,我要是报出三叔的名号,会给他带来麻烦吗?”
“二姑娘要是担心给大人招惹麻烦,就报郡主的名号。”春葵笑着道。
书锦抿着唇,好一会才看向脸色难看的澜衣坊掌柜,“那个,我三叔是户部尚书,我三婶是月阳郡主。
我不想仗势欺人,你们澜衣坊先前偷走我画稿的事,我便不计较了。但是,你们澜衣坊若是继续咄咄逼人,我不介意公堂见!”
澜衣坊的掌柜脸都吓白了,“你、你是方大人的侄女?”
“正是!”书锦微扬下颌。
“我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方姑娘见谅。”澜衣坊的掌柜鞠躬赔罪后,便转身离开。
“站住!”春葵出声叫住了他,“把你的人带走!”
一只脚跨出门槛的澜衣坊掌柜回头问:“姑娘这话何意?”
“别装了!”春葵指着柜台后的‘自家’掌柜,“这位徐掌柜不是你安插到了锦记来的吗?”
“我、我不懂你的意思。”澜衣坊的掌柜还在垂死挣扎。
春葵冷嗤一声,“我调查过你们澜衣坊,这些年,京城大大小小的绣庄或成衣铺,几乎都有你们澜衣坊安插的人,不是偷人家成衣的新款式,便是偷人家的绣品样式,以此谋利。
没钱没背景的店铺,一旦遇上这样的事,要嘛关门大吉,要嘛苟延残喘。
曾有位老板把你们澜衣坊告了,结果反而被判诬陷,不仅挨了板子,全家还被驱逐出京。
幸好你们澜衣坊没闹出人命,不然今日和你们说话的就不是我,而是我们家大人了。”
春葵每说一句话,澜衣坊掌柜的脸就难看一分。
书锦却错愕的看着徐掌柜,“你、你是澜衣坊的人,是你把我的画稿给了他?”
徐掌柜被质问,脸色难看的垂下眼眸,“姑娘,是我对住您。”
“如今说这话有什么用?”春葵冷嘲出声,“拿上你的东西滚出锦记!”
徐掌柜看向书锦,深深一拜,“姑娘,感谢您这一年来的照顾。”
书锦扭过头,“你走吧,这半个月的工钱就当你泄露我画稿的赔偿了。”
“是。”徐掌柜心里是不舍的。
这一年多来,锦记给他开的工钱不仅丰厚,老板待人更是温和,比在澜衣坊好多了。
奈何他是澜衣坊的家生子,父母妻儿都在东家的府上。
目送澜衣坊的人离开后,书锦才看向赵敦,“世子,方才多谢您帮我说话。”
“真要谢的话,就给我妹妹做多几身好看的衣裳,省得她出门被人笑话。”赵敦想到妹妹最近几次出门,回来都红着眼睛,心里就不得劲。
要是男子欺负她还好,他还能用拳头解决,奈何都是一些小姑娘语言上挤兑,他总不能揍人家小姑娘吧?
书锦笑道:“这事我在行,世子尽管放心。”
“那行,我去逛逛,一会过来接人。”赵敦把一张银票拍在柜台上,“只要我妹妹看上的,你优先卖给她!”
书锦嘴角抽了一下,“世子,这……不妥吧?”
“你刚说要我尽管放心的,现在就要后悔了?”赵敦微眯眼眸,“方姑娘,你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书锦:“……”
“咔嚓,咔嚓!”春葵掰着自己的手指,笑眯眯的问:“世子,需要奴婢为你松松筋骨吗?”
“你……”赵敦吓得往后退,“那个,反正不能委屈了我妹妹!”
瞧见他跑的飞快的背影,书锦不厚道的笑了。
赵雪凝也没忍住笑了,“方姑娘,我哥哥就是想让我开心一些,对你们没恶意的。”
“看出来了。”书锦握住她的手,“赵姑娘,你随我到二楼厢房,我亲自为你设计几款新衣,如何?”
“好呀!”赵雪凝高兴的跟着书锦上了二楼。
一楼隔间内,不少姑娘都听见了这话,忍不住询问招待她们的苗苗,只是,听到价钱后就歇了心思。
傍晚,方元善回家后就和古月兰说了他在早朝时发生的事。
“散朝后,我特意在诸位同僚面前走了几圈,不少人都被我身上的衣裳吸引了目光。”方元善得意的扬起下颌。
“不少人都夸我风流倜傥,风姿卓绝。于是,我便把书锦夸了一番,随口把她开的铺子也说了一嘴。”
古月兰看他等表扬的模样,笑了,“相公做的真好!”
“那是,也不看我方大人是谁!”方元善握住她的手,“我听说你今儿去教坊司了?”
“是呀。”
方元善轻哼一声,“听说新来的乐师很是俊俏,你是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