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杨尉进宫跟自己妹妹告状后,便高兴的离开了。
躲在屏风后的皇帝却被气笑了,“真是朕的好舅兄啊!”
皇后含笑喝着茶,“陛下生气了?”
“朕不能生气吗?”皇帝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月丫头给朕的汤药里开了那么多黄连,这小心眼朕都没跟她计较。
她倒好,还让他爹进宫跟你告告状!怎的?她还想给朕的汤药再加一些黄连?”
皇后噗嗤一声笑了,“陛下,您委屈了。”
“婉儿知道就好!”皇帝在发妻身边坐下,“哎,朕这身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若是……”
“说人话!”皇后睨了身旁男人一眼,
皇帝轻咳数声,“那个,朕今晚想吃卤肘子。”
“可以啊。”皇后笑盈盈的补了一句,“本宫觉得,陛下的汤药里还要加点黄连。”
皇帝:“……”
很好,朕被拿捏了。
功成身退的杨尉出宫后,就被齐王拉着去巡街了。
京卫营的士兵们看到他们时,一个个大气不敢出。
一个是陛下的亲弟弟,一个是陛下的大舅兄……
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此时的方府也不平静。
虚云道长气急败坏的指着方元善带回来的孩子,“你为何把他带回来?”
方元善轻拍他的背,小声提醒,“您吓到孩子了。”
“屁!”虚云道长死死的盯着他,“你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哦,就是看他可怜。”方元善言不由衷。
虚云道长冷嗤一声,示意门外的寒水把孩子带走后,才道:“方青玉,小心被反噬!”
喝茶的方元善一怔,而后轻笑一声,“您老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不懂?”虚云道长咬着牙道:“那小子这个时候不该出现在京城!”
“那他该出现在哪里?”方元善放下茶盏,“师父,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虚云道长气急,“就算不一样,你也不能肆无忌惮。有些事有些人,就该让它自然发展。”
“哦。”方元善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把虚云道长又给气到了,“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
“懂的。”方元善笑的人畜无害。
可虚云道长瞧他这般,心里更来气了,“你……好自为之!”
说罢,甩袖离去,显然气得不轻。
被寒水带走的男孩只有八岁,个头不大,看起来像个四五岁的孩子。
这会儿,他紧张的抓住寒水的衣袖,“叔叔,大人会把我送走吗?”
寒水把他送回暂住的院落,小声道:“放心,我们大人既说了收养你就不会不要你的。”
小男孩松了口气,“真的吗?”
“真的。”寒水摸摸他的头,“去玩吧。”
下午,从宫里出来的古月兰问起了虚云道长的事,“你惹道长生气了?”
坐在窗边看书的方元善,“是他大惊小怪。”
古月兰走到他对面坐下,“那孩子什么来头,叫道长如此生气?”
“没什么来头,就是以后接我班的人而已。”方元善轻描淡写的说完,便翻了一页书。
古月兰愣了一下,才理解了他的话,“所以,你带他回家是有何用意?”
“单纯的看他可怜不行吗?”方元善反问。
古月兰夺过他手里的书,眼眸盯着他看,“方青玉,你做事素来有谋算,可不会像我这般救人仅仅就是救人。”
“我就不能被你感染,变成这样的人吗?”妻子太了解自己也不好,搞得他毫无神秘感。
“说吧,为了什么?”古月兰笑着逼问。
方元善轻叹了一声,“我这两日辗转反侧的想了想,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
“说人话!”古月兰打断他的长篇大论。
“咱们养着他,从小陪着喜宝,再好好教育,未来肯定是个好夫婿!”方元善为自己想到如此完美的法子而自豪。
古月兰听懂了,“哦,给你闺女从小养个小夫婿啊,好像不错。”
得到认可的方元善更来劲了,“阿月是不是也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确实好!可你找的人未来可是接手你位置的大佬,咱家喜宝镇得住吗?”古月兰微微挑眉反问。
方元善一想,觉得妻子的话不无道理,“那要不换一个普通点的?”
“你当市集买菜呢?!”古月兰没好气的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他人品如何?”
方元善仔细回想了一下梦里的所见所闻,“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这只能说他有家国大义,对待友人和妻子这方面呢?”古月兰问。
方元善想了想,艰难开口,“对发妻不闻不问,一心放在朝堂上面。”
“事业型吗?”古月兰呢喃了一句,“没有特别癖好吧?譬如,断袖之类?”
“那倒是没有。”方元善脑海的画面越清晰,他就越难以启齿,“他好像……也不喜欢女子。”
古月兰噗嗤一声笑了,“相公,你选的人好像也不怎么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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