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县丞回来的时候,看到古月兰又在给他老娘把脉,不满紧张起来,“郡主,下官的母亲如何?”
古月兰收回把脉的手,“排泄后,身体内的淤堵好多了,今后饮食清淡为主,我一会儿再开个药膳方子。”
朱老太太忽然道:“儿啊,弄些吃的来吧,我饿了。”
“好好好。”朱县丞激动起来。
他母亲这段时间都已经吃不下东西了,他心里又急又慌。
没想到,郡主扎了针后,她老人家就想吃东西了,呜呜,太好了!
朱夫人也很激动,“郡主,真是太感谢你了!”
“小病症而已。”古月兰说的轻描淡写,但朱夫人不这么想。
“您有所不知,老太太已经有段时间没吃东西了,县里的其他大人都没有办法,还叫我们准备后事。”
朱夫人说完,忽觉自己说漏了嘴,忍不住去打量老太太的脸色。
瞧她这般模样,老太太轻哼了一声,“我早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了。”
闻言,古月兰笑着解释,“老太太因排泄不畅,才导致无食欲的,并不是什么大病。倒是您忧思过重了些,需要放宽心。”
朱老太太握着古月兰的手不放,“你这丫头瞧着可人,不知能否多来陪陪我这老太婆?”
朱夫人紧张起来,“娘,郡主很忙的。”
古月兰却道:“您放心,最近一段时间我都会上门为您施针。”
朱老太太笑了,“那就好。”
这时,朱县丞端了食物回来,“娘,厨房里还有一些鸡汤,我叫厨娘为您下了一碗面。”
嗅到食物的香味,老太太的肚子不争气的发出咕噜声。
“老太太,您赶紧吃吧。”古月兰说道。
朱老太太也确实饿了,接过鸡汤面就大口吃起来。
瞧见老娘这食欲大开的模样,朱县丞红了眼眸,“郡主,下官真不知该如何感谢您?”
“感谢我很简单,只要你做个为民的好官就行。”古月兰说完,伏案写药膳方子。
朱县丞却因为她的话,心中触动不已。
写完药膳方子的古月兰又道:“今日抓的药吃完后我再另开方子。这药膳每日一次,坚持吃上三个月。”
“是,多谢郡主。”朱县丞接过药方,递给了一旁的朱夫人。
古月兰等老太太吃饱后,再次为她把脉,确定她情况恢复的不错,才道:“老太太,我们明日见。”
“哎。”朱老太太这会儿也累了,尤其吃饱后,她感觉眼皮越发沉重了。
朱县丞瞧着目前的情况,低声问:“郡主,下官母亲这是?”
“老太太想睡觉了。”古月兰提起药箱,踏步往外走。
朱县丞跟在她身边,“郡主,下官母亲能痊愈吗?”
“老太太最大的毛病是郁结于心,只要她放宽心,每日多多走动,再活个十来二十年不成问题。”古月兰给出了她的结论。
朱县丞闻言,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叹气,“黑风寨不彻底剿灭,母亲这心结是打不开的。”
“怎么说?”古月兰好奇道。
朱县丞想了想,指着院子里的凉亭,“郡主若不着急,下官便为你细说一下我朱家与黑风寨的仇怨。”
“倒也不急。”古月兰随他进了凉亭。
书瑕三人紧随其后,乖乖站在一旁,准备听故事。
朱县丞看了她们一眼,心中觉得好笑。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对什么都好奇。
朱府的下人很快送来了茶点,朱县丞等古月兰喝了半盏茶后,才娓娓道来。
原来,三年前朱县丞的父亲去府城做生意,带着闺女一起,归途时遇到了黑风寨的人拦路打劫。
朱老爷当时并不紧张,因为他和黑风寨的四当家有点交情,每次路过都会送上五百两银子,算是过路费。
谁曾想,二当家见色起意,看上了朱县丞的妹妹,想要强抢。
这可触怒了朱老爷,便和他们起了争执。
黑风寨的人那会儿还算讲些道理,觉得既然收了朱老爷的银子,就该信守承诺。
可二当家不干了,带着他身边的人就把朱姑娘给抢了。
谁曾想,朱姑娘也是个性子烈的,挣脱土匪的钳制后,自己跳崖摔死了。
还在和黑风寨等人周旋的朱老爷见此,气得当场吐血,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朱老太太也因此病了半年。
病糊涂的时候,她一直拉着儿子的手念叨:“剿匪!一定要剿灭黑风寨土匪!”
朱县丞知道,这不仅是母亲的执念,也是他的执念。
他好好的家,就因为贪婪的土匪,一夕间家破人亡。
每每想到慈祥宽和的父亲以及芳龄十五的妹妹,朱县丞心里就钝钝的疼。
“朱县丞,剿匪势在必行,你和老太太会等到那一天的。”古月兰宽慰道。
闻言,朱县丞笑了。
送走古月兰几人后,朱夫人才从假山那边走过来,“老爷,郡主和您说了什么?可是母亲……”
“母亲会好的。”朱县丞看向自己的妻子,把方才和古月兰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