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兰小声提醒:“娘,二两银子在京城不算多,何况还是两个孩子一起花。”
张氏笑着道:“我这是教他们以防万一,不要把手中的钱都花光了。”
古月兰听后,赞同道:“娘说的是,这一点我该好好和您学一学。”
“你就不用学了。”张氏笑着道。
古月兰:“为何?”
“因为你有医术,没钱了看个病就有了。”张氏打趣。
“娘,您这话不对。”古月兰也有自己的见解,“若是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我上哪去给人看病啊!”
张氏:“你也说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那就是有银子也花不出去啊。”
古月兰一愣,而后哈哈大笑起来,“娘,您说的可太对了!”
这时,方府门外来了一辆马车。
春葵最先发现,低声提醒:“夫人,来的是曾夫人——曾诵的母亲。”
古月兰了然的点点头,看向从马车里走出来的贵妇。
“方夫人,我们能否说说话?”曾夫人因为儿子的事,这些日几乎愁白了头。
古月兰看向张氏和方老爹,“爹、娘,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我一个人能处理。”
张氏点点头,拉着方老爹回了他们的院子。
方老爹不放心的道:“他娘,咱们都走了,老三媳妇不会吃亏吧?”
“有春葵那丫头在,你担心什么?”张氏反问。
方老爹这才反应过来,跟在古月兰身边的丫鬟都是有武功的。
“哎,四郎和五郎最近也不在家,府里怪冷清的。”方老爹叹气。
张氏没有这个烦恼,直言道:“四郎在宫里陪小公主,傍晚就能回家。你要是想五郎,咱们现在就出门,顺道去山庄看看风景。”
方老爹一愣,“现在就去?”
“走啊。”张氏拽着方老爹就去了角门停放马车的地方。
喂马的小厮听说老爷和老夫人想要出门,乐呵呵的套好马车带他们去了城外。
方府前院,曾夫人一脸愁容的哀求道:“方夫人,求你说句好话,请方大人从轻发落我家诵儿吧。”
古月兰无奈叹气:“曾夫人,我家相公判案都是按律法和证据来的,你求我可没用。”
“方夫人,只要你说句好话,方大人一定会网开一面的,求你了,呜呜……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锦衣玉食的养着,他做不得苦役啊,何况还是两年,他会死的,求你了方夫人……”
古月兰被她的哭声烦得不行,冷声道:“够了!”
哭嚎的曾夫人顿时停止了哭泣,却依旧一副可怜兮兮的看着古月兰,“方夫人,你就帮我儿说句好话吧……”
“不可能!”古月兰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当初曾诵花钱叫那些山匪来绑我的时候,他就该想到后果的!
曾夫人,你有时间在这里求我,还不如多去为你儿子准备一些吃食和御寒的东西。
还有,子不教父之过!同时,作为母亲,你也有责任教育儿子。
曾诵有今天,是你和曾大人不作为造成的!
你们若是从小好好教育他,今日之事根本不会发生!”
曾夫人听了她的话,整个人身子都在颤抖,心里却很不服气,“要不是那日你当众说他不能生,他也不至于恼羞成怒花钱找山匪绑架你……”
“我那日说的是真话!”古月兰打断了曾夫人,“你儿子曾诵的身子确实很糟糕。你若不信,可以找别的大夫把脉看看。”
曾夫人被送出方府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目送曾家的马车远去,古月兰才叹了口气,“真不懂她怎么好意思来找我求情的。”
春葵回道:“她是看夫人心善。”
“我对欺负过自己的人可不会心善。”古月兰轻哼一声。
傍晚,大郎二郎回来了,两人一进府门就喊道:“爷爷奶奶,我们回来了。”
古月兰正在花厅摆饭,闻言回道:“你们爷爷奶奶去山庄了,估计要几日才回来。”
“哎呀,早知道我们今日就该和爷奶一起出门的。”二郎进了花厅,就倒了一杯茶水解渴。
古月兰瞧他们一副疲累的模样,问道:“你们今日去哪了?”
“去城西的跑马场了。”大郎感叹,“幸好听了奶奶的话,我们留了一些钱,不然这会儿可就惨了。”
二郎附和:“可不是。”
古月兰很好奇,“遇到什么事了?让你们如此感慨?”
解了渴的二郎滔滔不绝的道:“同窗们把带去的银子都买了马,吃饭点菜又不节制,付钱时才发现他们的银子不够。
最后,是我和大哥借了他们五百文。回城坐马车的钱,也是我和大哥出的。
不过,我和他们说好了,还的时候要多给我们两文钱。算是利息。”
古月兰听后,笑道:“可以啊,还知道收利息了。”
“我这是为了帮他们记住教训,省得花钱不知道节制。”二郎微扬下颌,一脸自得。
“要不是有你奶奶叮嘱,你和大郎怕是也和你们的同窗一样。”方元善不知何时回来的,抱着四郎走进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