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太的嘴能说话后,一个劲的喊冤枉,却拿不出证据,所谓证人也是她的小儿子和小儿媳。
甚至到后来,钟小勇和樊氏为了脱罪,还反咬钟老太几口。
钟小勇哭喊道:“大人,是我娘看钟树不顺眼,说他不一定是我大哥的孩子,叫我狠狠的打,打死了最好,呜呜……”
樊氏一听,也跟着喊道:“是的大人,都是婆母指使我们这么做的。
为了拿捏大嫂,婆母故意说她偷人……大人,我们是冤枉的啊,求您开恩……”
钟老太整个人都愣住了,没想过最疼爱的小儿子和小儿媳会这样对她。
“你们两个丧良心的!你们这样说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我每次从大房搜到东西,你们没吃没拿没用吗?!
现在要吃官司了,就把责任全推给我这个老婆子,你们没良心啊,哇啊……”
钟老太哭得撕心裂肺,可惜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觉得她可怜。
虐待长子留下的妻儿,一味护着小儿子一家,被反咬一口也只能说一句:活该!
旁听的百姓们三观都被震碎了。
这一家三口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啧啧,今日可算是开眼了!”
“可不是!”
“你们谁跟这家人住得近啊,说点他们家的闲话来听听。”
“有啥好说的,钟大嫂方才不都说了吗?”
“全都是真的?”
“不然呢?她敢在公堂上说假话?”
旁听的百姓议论的很激烈,似乎忘记这大理寺的公堂大院。
“啪——”惊堂木一拍,吵嚷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方元善居高临下的看着钟老太,“再给您一次机会,钟李氏所言为真,还是钟小勇和樊氏所言为真?”
被伤透心的钟老太看向小儿子和小儿媳。
瞧见二人向她使眼色,目的自然是希望她一个老婆子扛下所有。
可是,凭什么呢!
她一心一意为他们,到头来他们却想她一人背罪,既如此,谁也别想好过。
“回大人,钟李氏所言为真!”
满心期待的钟小勇和樊氏都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钟小勇怒吼道:“娘,你到底在说什么?!”
樊氏却学聪明了,“娘,您想想金宝,他以后可是要考进士的,要是爹娘坐牢,他的前途就毁了。”
想到宠爱了多年的小孙子,钟老太一时间动摇了。
樊氏一看有戏,继续道:“娘,您不想改换门楣,做官家的老太太吗?”
方元善也不阻止,就想看看樊氏还能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以及钟老太会不会因此改变她的供词。
“大人……”
“奶奶!”钟树打断了钟老太的话,“金宝不是小叔的儿子!他是胡同口酒肆老板的儿子。这话我亲耳听小婶和金宝说的。”
樊氏吓得面色惨白,嘴唇开始哆嗦。
钟老太却不敢相信,“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她宠爱多年的孙子却不是她小儿子的种,那这些年她的偏心岂不是都便宜了外人?!
旁听的百姓又活跃起来。
“啧啧,难怪我瞧着金宝不像钟小勇。”
“确实不像!”
“人家金宝像咱们胡同口酒肆老板,一样的酒糟鼻!”
“哈哈……”
“钟树像他老子。”
“哪是像啊,那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钟老太是不是眼瞎?”
“哪是眼瞎,她是心瞎!”
“哈哈……”
旁听的百姓笑声不断,公堂上的钟老太却默默地盯着钟树看了好一会,而后冲到樊氏身上。
“啊——”樊氏发出一声惨叫。
方元善也吓了一跳,喝道:“快,快把人拉开!”
衙役们立即上去拉住钟老太的胳膊,奈何她死咬着樊氏的耳朵不放。
衙役们越使劲拉钟老太,樊氏的惨叫声就越大。
钟小勇却瘫坐在地,脑子里一团乱。
金宝……金宝不是我儿子,他不是我儿子……
“救命——大人救命啊……”樊氏凄厉的喊叫着。
霍川得了方元善的示意,上去直接卸了钟老太的下颌,樊氏这才得以解脱。
她捂着血流不止的耳朵,躲到了钟小勇身旁。
谁知,愣神的钟小勇忽然发了疯的掐住她的脖子,“老子今天就弄死你!”
见此,霍川微微挑眉,不紧不慢的举起手刀,劈向钟小勇的后脖颈。
脱离死亡威胁的樊氏瘫软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霍川:“大人,钟小勇被劈晕了,樊氏还活着,钟老太……”
“把钟老太的下巴接回去。”方元善说道。
“是。”霍川一个动作,不能说话的钟老太又恢复了战斗力。
“黑心肝烂货的樊氏,难怪你这些年一直说钟树长的不像老大,原来你才是那个偷儿啊!
你等着,老婆子今天就请大人帮忙休了你!
我倒要看看,没了夫家,你那薄情的哥嫂会不会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