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伯夫人闻言,大声哭嚎起来,“她一个破落户!扫把星!要不是……”
“堵上她的嘴!”安宁伯揉着发疼的额角,“把夫人关去祠堂,没我的命令不许再放她出来!”
安宁伯夫人不甘心的蹬着腿,硬生生被粗使丫鬟给架走了。
这一幕看得贾氏大快人心。
她起身朝安宁伯见礼,“爹,在这个家里,我和蕴哥儿都过的不好,您就放我们母子离开吧。”
安宁伯深深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说罢,他进了里间去看陆蕴。
此时的陆蕴虽然醒着,但身子依旧很虚弱,“祖父……”
看到安宁伯鬓角的白发,陆蕴心里很难受。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分家离开的。
可祖母太强势了,娘若是继续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迟早有一日会被逼疯的。
“小六,这些年辛苦你了。”安宁伯轻抚他的头,“靠近内城门那里有处别院,祖父把它分给你了。至于其他的东西,祖父过些日子也一并分了给你。”
陆蕴听后,眼眸红红的看着他,“祖父……”
“傻孩子,出去后好好和你娘过日子。要是还想科举,祖父再帮你找个书院。”安宁伯说着眼眸就越来越酸涩。
下午,方元善来接古月兰时,便得知了贾氏母子分家出去单过的事。
“阿月,你治个病倒是把人家治得分家了。”方元善打趣道。
“这是我的锅吗?”古月兰轻哼一声,“明明是安宁伯夫人常年欺压儿媳,导致贾氏心中怨愤,只能找个比她弱小的孩子欺负。”
青梅:“最可怜的还是六公子。”
“可不是。”春竹叹着气,“没爹的孩子,娘又不得婆家喜欢,活得确实比别人辛苦。”
古月兰却道:“安宁伯夫人和贾氏这种行为,叫踢猫效应。”
青梅不解:“三嫂,什么是踢猫效应?”
“简单的说,便是你三哥被上司骂了,他心里不快,回来便对我发火。
原本心情不错的我也恼了,忍不住对你撒气,你又找大郎出气,大郎被骂的也不高兴了,便一脚踢了身边的猫。
那猫疼的哇哇叫,冲出家门不小心被过路的马车撞死了。”
方元善却道:“阿月,我不会对你发火的。”
“我知道,方才说的只是比喻!”古月兰继续道:“安宁伯夫人有事没事就骂贾氏,她心里憋久了就会难受,于是她只能找陆蕴发火。
陆蕴被骂后,心里难受,却不知该怎么办,一直积压着,积压久了小问题慢慢就变成了大问题,这也是他生病的原因。”
青梅恍然大悟,“所以,我们心里难受的时候要找人诉说,而不是把坏情绪再传染给下一个人,是吗?”
“是的。”古月兰轻叹一声,“身体的病好治,但心理的病要治好,却需要更多的因素。”
春竹:“师父,这么说六公子的病很难治愈?”
“不好说。”古月兰对此也有点难以下定论,“若是他心里想得开,这病便能不药而愈。”
回到家中,古月兰交代青梅和春竹明日继续上门为陆蕴看诊。
等其他人都走了,方元善才道:“于归死了。从他体内引出的蛊虫,春夏喂给了一只黑色锦鲤。”
古月兰点点头,“哦,那就没事了,再过一两个月,那蛊虫也会死掉的。”
吃晚饭的时候,蓝吉儿兴奋的说起了刘长贵夫妇的事情。
“今日京兆尹审案了,我和大郎几个孩子就在门外听审。”
方青平盯着她的肚子,无奈道:“你都快生了,竟还去人多的地方?”
蓝吉儿嘿嘿一笑,“哎呀,这都是小事。你继续听我往下说……”
刘长贵夫妇自打把弟弟赶走后,布庄的生意就开始走下坡路。
曾经晕染的布料还能被知府选中,送到宫里。
之后,他们染布的秘方竟然被同行偷了。
自此,布庄的生意越来越差,他们住的大房子最后也给卖了。
半年前,他们得知刘长文中了进士,在京城当官,便起了心思。
于是,带了一车布料跟在进贡的队伍后面。
押送货物的官差收了好处,便让他们跟在车队身后。
在宫门口检查时,刘长贵带来的布匹虽然不错,却达不到能送入宫的地步。
夫妻二人正着急的时候,便遇见了刘长文。
“京兆尹最后怎么判的?”古月兰好奇问。
大郎回道:“大人判了刘长贵夫妇每人三十个板子,关押大牢三个月。”
“那他们霸占的家产呢?”古月兰继续问。
大郎:“他们败得没多少了,剩下的长文姨父便捐赠出去,请京兆尹看着处理。”
蓝吉儿接着道:“你们是没看到,长文说完这话,他哥嫂直接就气晕了。”
“有什么好气的,家产本就有长文的一半。”古月兰笑着道。
“可贪心的人只会觉得所有的东西都该他们的。”蓝吉儿哼哼几声,“就跟以前欺压我们的熊霸天一样,觉得所有的土地都是他们熊家的。”
这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