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兰一进屋,就察觉床上的丰年不对劲。
她二话没说,就大步上前,将陈嬷嬷推开,“别挡路!”
“咳咳……”扮做老者的方元善假意咳嗽,“我这孙女啊,那是一根筋,瞧见病人就走不动道。”
屋里的众人听后,算是理解了古月兰方才的举动。
陈嬷嬷却微蹙眉头,觉得古月兰和方元善来的太蹊跷。
但想到丰年的情况,她决定先静观其变。
古月兰检查过丰年后,心里又气又怒,“你们怎么照顾孩子的?”
说完,她取出银针,开始为丰年扎退烧针。
女医见此,睁大了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古月兰下的每一针。
她要是能学会针灸该多好!
古月兰知道她在一旁偷师,对此一点都不生气。
对于好学之人,她向来宽容。
经过古月兰一番施针,丰年通红的小脸慢慢的没那么红了。
方元善在一旁盯着看,点点头,“嗯,丫头医术进步了。”
古月兰笑着附和:“爷爷,接下来几针要不你来扎?”
方元善嘴角一抽,心道:这丫头还真敢讲。
“爷爷年纪大咯,下针手抖。”
听完方元善的解释,古月兰笑的更灿烂了,“爷爷,您不老!”
方元善:确实不老。
要不是为了迷惑背后之人,他们本是夫妻,何至于扮成祖孙呢。
女医轻呼一声,“小公子醒了!”
丰年虚弱的看着朝他微笑的陌生女子,眨了眨眼睛,下意识抓住她的衣袖。
古月兰的心都软萌了,握住他的小手,“宝宝乖,扎完针我们就好了。”
听着古月兰温声细语,丰年小嘴巴一撇,似乎要哭了。
古月兰扎下最后一针,笑着摸摸他的脸,“别哭,要乖乖的才能好的更快。”
一旁的慕厝这才问道:“施了针就不用吃药了吗?”
古月兰没看他,目光依旧在丰年的身上,“宝宝那么小,自然不宜喝苦苦的汤药,我有另外适合他喝的甜汤。”
“甜汤?”慕厝皱眉,“从未听说过甜汤能治病的?”
“你没听说过的还多着呢!”古月兰没好气的怼他。
陈嬷嬷轻嗤一声,“小丫头放肆!”
“我还放伍呢!”古月兰看向陈嬷嬷,“你一个下人婆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在慕家,连家主都十分敬重陈嬷嬷,可从未有人敢这么下她面子。
“你……”陈嬷嬷抿着唇,到底没有发火。
“对,我!”古月兰火上浇油。
“咳咳!”方元善故意轻咳两声,“我这孙女,打小就这脾气,还望诸位莫怪。”
不等慕厝说话,陈家主立即道:“小姑娘医术了得,有些脾气也能理解。”
“可不敢这么夸她,回头又不知天高地厚了。”方元善佯装叹气。
两刻钟一到,古月兰便快速拔针。
丰年此时已经有些困倦了,但他拉着古月兰衣袖的手却紧紧握着不放。
见此,古月兰只好对一旁的方元善道:“祖父,宝宝喝的甜汤麻烦您亲自去煮一下。”
幸好方元善不是四肢不勤的读书人。
“哎。”方元善起身,走前仔细询问:“是咱们三丫那会儿喝的甜汤吗?”
“是的,您拯久一些,把果子里的甜味蒸出来。”古月兰交代。
“成,我记下了。”方元善看了看四周,“不知府中的厨房在哪里?”
陈家主指了门外一位下人,“老大夫跟着他去厨房吧。”
“哎。”方元善弯着腰,步伐还算稳健的跟上走在前面的下人。
古月兰扭头看去,差点笑出声。
相公这演技还真不赖!
窝在古月兰怀里的丰年很快就安稳的睡着了,呼出的气息温温的,不似先前的灼热。
女医有许多话想问古月兰,却又不敢开口。
看出她的欲言又止,古月兰当做没看到。
他们现在的目标是把丰年安全带走,其他的人事物都先搁一边去。
一直沉默喝着茶的慕厝忽然起身,“把孩子给我们吧。”
古月兰示意他看丰年的小手,“瞧见了吗?你当我喜欢抱孩子?你以为我胳膊不累?”
慕厝对此深有感触,摸了摸鼻子,“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记得多给一些诊金,我这又是治病又是哄孩子的,多不容易。”古月兰财迷本色一点不减。
慕厝立即看向陈家主,意思不言而喻——此次的诊金,由你们陈家出。
钱财陈家又不缺,不就是小小的诊费吗,他们还付得起。
厨房里的方元善不假他人之手,亲自为丰年蒸煮甜汤。
快午时了,厨房本就忙碌,方元善不需要帮忙,他们再高兴不过。
杭州城边界。
杨昭英带兵拦在江南地区的交通要道上,只许出,不许进。
图六匆匆来报:“暗处来信,少夫人他们已经朝咱们这边靠近。”
杨昭英皱眉:“丰年找到了吗?”
小青不见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