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书听后,问道:“陛下,您想如何隔绝?”
“除了江南外,朝廷在其他各县各镇设置盐司,百姓买盐可以到盐司购买。
商人想要贩盐,只要条件合格,盐司可将一定数额的盐卖给他们,且商贩卖盐的价格只能比盐司的贵个几文。”
崔尚书再道:“如此一来,江南百姓岂不是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朕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皇帝眼眸深沉的看着三人,“江南官场朕是动不了,那就让百姓来动。”
王首辅听后,叹了口气,“陛下,此法与江南百姓不公。”
皇帝听后,轻哼一声,“那王首辅可有更好的法子?”
“这……”王首辅还真没有。
崔尚书却道:“陛下,这法子应该不是您想出来的吧?”
“咳咳……”皇帝轻咳数声,目光看向了别处,“崔爱卿,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
“方小子有做佞臣的资质啊。”崔尚书叹了口气。
齐王却不这样想,“方法虽然有伤天和,但过在当下,功在千秋。”
心情沉重的王首辅一听,微微松了口气,“齐王提醒的是,我们不能只看当下的过错,也要看以后功绩。”
皇帝点点头,“朕就是这样想的。”
苏州城。
这天,古月兰无意中走进了一条花红柳绿的街道,行人皆是男子。
他们看到古月兰一个年轻姑娘,纷纷侧目。
古月兰不解,继续往下走。
须臾,她就明白那些男子为何一脸奇怪的看着她了。
原来,她误入了花街柳巷。
道路两旁的木楼,不少姑娘痴痴笑的看着她,有那调皮的还朝她丢手帕。
古月兰侧身避开,还仰头看了一下她们。
收回目光时,她被一块匾额上的字给吸引了心神——烟雨楼。
她呆愣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与他走散的方元善快速找来,看到她站在一家花楼门前发呆,吓了一跳。
“阿月!”方元善冲上来,将她抱进怀里。
古月兰的神思在他抱住的那一刻,总算回来了。
“相公,你去哪了?”
“对不起。”方元善举着手里的小吃,“你说想吃东西,我就到隔壁去买了,结果一回身你就不见了。”
古月兰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以为你往前走了。”
花楼上的姑娘看到他们当街搂抱,纷纷打趣起来,“小娘子,带你家相公一起进来听曲呀。”
“姐姐,你是看上人家小娘子呢,还是看上人家小娘子的相公?”
“去去去,什么看上不看上的。”
“哈哈……”
方元善的脸色有点臭。
古月兰轻拉他的衣袖,“都是为了生活,相公别气。”
“嗯。”方元善握住古月兰的手,拉着快步离开。
古月兰下意识回头,紧紧的盯着烟雨楼的匾额,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当天夜里,古月兰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梦到自己生活在烟雨楼中。
开始,她是楼里受宠的姑娘,备受欢迎和追捧。
后来她生病了,成了人人可欺的小可怜,受尽折磨和人情冷暖。
临死前,她被花楼一卷草席给扔到了乱葬岗。
在那里,她遇到了方元善。
彼时的他,身形清瘦,眼神冷漠疏离,看到她的时候,除了惊讶没有一丝记恨。
古月兰却哭了起来,“青玉,当初是我对不起你。”
方青玉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波澜,“都过去了。”
古月兰剧烈的咳嗽着,眼神渐渐涣散,“如有来世,我定会对你不离不弃。”
方青玉扯了一下嘴角,“来世吗?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话。”
最后,方青玉火化了她,将骨灰埋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
翌日,方元善看着一直沉睡不醒的古月兰,急了。
他亲自去找春夏来看诊,还惊动了太子和杨昭英等人。
“三妹怎么了?”杨昭英问。
方元善抿着唇,“一直叫不醒。”
春夏收回把脉的手,也是一头雾水,“三姑娘只是睡着了,并无不妥之处。”
“可她一直叫不醒,这难道不是最大的问题吗?”方元善反问。
春夏看了青梅和春竹一眼,“你们试试用针灸把三姑娘扎醒。”
“行。”春竹取出银针,“师妹,我先来。”
“好。”青梅站在一旁,祈祷春竹能把三嫂扎醒。
可惜,事与愿违。
一个时辰过去了,春竹的针法毫无作用。
不得已,青梅开始上手。
春竹见此,心道:师妹针法比我好,应该能把师父扎醒的吧?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
青梅沮丧着脸,说道:“三哥,我没用,扎不醒三嫂。”
方元善轻声道:“不关你的事,先下去休息吧。”
太子和杨昭英对视了一眼,说道:“表哥,你去找找虚云道长,他和风邑估计就住在附近。”
这俩人一直不紧不慢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