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古月兰吃过早饭就去同仁堂坐诊。
进门就碰到了徐捕快,从他嘴里得知,江捕头今早就匆匆赶回府城上任了。
“这么急?”古月兰不免有些惊讶。
徐捕快笑着道:“其实他前天就该走了,但县令这边实在缺人,便多留了两日。”
“原来如此。”
徐捕快又道:“江捕头一走,这捕头的位置就空出来了,现在我们的捕头是牛哥了。”
古月兰听后,立即道喜,“恭喜牛捕头。”
躺在床上的牛捕头已经乐呵了快一个时辰了,“同喜同喜。”
“对,同喜。”古月兰昨晚就从江捕头那里拿到了小院的钥匙。
或许以后该称呼他江大人了。
“古大夫,我这腿什么时候能下地啊?”牛捕头升官了,心里恨不得早些回去上衙。
古月兰正在查看他的伤口恢复情况,“伤口恢复的不错,半个月后可以下床活动两刻钟。受伤的腿不能使力,否则伤口裂开,骨头也不会错位。”
牛捕头一脸认真的听着,“古大夫放心,这腿我会护好的。”
古月兰很满意这样听话的病患,“你只要遵医嘱,半年后你这腿就能跟以前一样。”
“一定遵医嘱。”牛捕头咧嘴笑着。
徐捕快打趣,“牛哥这是急了。”
“急什么?”古月兰帮他换了新药,忍不住看向徐捕快。
“嘿嘿,自然是急着娶媳妇了。”徐捕快挤眉弄眼的看着牛捕头,“要不是牛哥受伤,他媳妇都娶回家了。”
牛捕头笑骂一句,“就属你话多,滚!”
回到前院的古月兰开始坐诊,不多时,便有女病人上门。
这一忙,又是一天。
酉时准备离开前,春大夫把她叫住了,“古大夫,这是厨娘买的野蘑菇,你带些回去吃。”
“那我不客气了。”古月兰接过小竹篮,“春大夫、邓大夫,若是没事我便回去了。”
“不急,我有事跟你说。”春大人带她去后院厢房说话。
古月兰有点饿,看到桌上有糕点便捏了一块吃起来。
春大夫见了,笑道:“古大夫辛苦了。自前两日你坐诊之后,来我们同仁堂看病的女病人便多了起来。”
古月兰把糕点吃完,才道:“世人偏见,导致女子生病了不敢找男大夫看诊。”
“可不是。”春大夫说起了正事,“明日辰时,我们去刘地主家复诊。”
“好,我明天准时到。”
春大夫看她急着走,便道:“万花楼的海棠姑娘今晨天未亮就差人来请我去看诊,她的脸不知吃了什么,长满了红疙瘩,熟透了还流脓。”
“疙瘩长了有多久?”古月兰问。
“有四五天了。”春大夫如实相告,“海棠姑娘说,若是能半个月内治好她的脸,她愿出二百两诊金。我知你急着用钱,便向她推荐了你。”
古月兰听后,笑道:“多谢春大夫。你可有她的脉案?”
“有的。”不等春大夫起身,邓大夫已经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的正是海棠姑娘的脉案。
“给,古大夫。”邓大夫站在她身旁,等她看完脉案才道:“我和师兄得出的结论是中毒,但我们没有好的解毒方子。”
古月兰看过脉案,确实是中毒,“我这有个方子,春大夫一会差人给她送三天的药去。对了,三天后是我上门诊治,还是她来同仁堂?”
春大夫露出一丝苦笑,“只怕需要你上门诊治,海棠姑娘毁了容后,连她自己的屋子都不愿意踏出。”
“成,我知道了。”古月兰提笔写下药方,便交给了春大夫,“没事便我回去了?”
“回吧。”春大夫挥手,和他师弟盯着药方探讨。
古月兰含笑起身,急匆匆赶回别院。
苏熠看到她时,说道:“嫂子,元善兄叫我跟你说一声,他这段时间都要去书铺抄书,要亥时才能回来了。”
“这么晚?”古月兰显然没想到便宜相公这么拼。
但抄书能赚几个钱呢?
“他在哪个书铺,晚些我给他送饭。”古月兰问。
苏熠愣住了,“啊?我忘记问了。”
古月兰扶额,“没事,等晚上回来我亲自问他。对了苏公子,我们可能这两天就搬出去。”
“搬吧,让我蹭饭就行。”苏熠的关注点只在蹭饭上。
伺候一旁的孙管事都替自家老爷操心。
公子,咱家厨娘的手艺也不差啊,你怎么就那么馋别人家的饭菜?
书铺里,方元善吃了一些点心后,便跟一名叫柱子的小厮坐上马车前去第一家花楼。
此时,天色刚刚暗下来,花楼一条街的灯笼便亮起来了。
不多时,柱子跳下马车,说道:“公子,到了。”
方元善下了车一看,是一处小胡同,想来是某家花楼的后门。
果不其然,柱子一边敲门,一边告知,“这是梅香阁的后门。我们今晚见的第一位姑娘便是这阁里的花魁——芙华姑娘。”
方元善点点头。
不多时,梅香阁的管事嬷嬷亲自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