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兰瞧着他一脸比她还失落的表情,忍不住笑了,“邓大夫,在针灸上我还是有些研究的,你若有什么不懂我们可以互相讨论学习。”
邓大夫听后,双眼放光,“互相讨论不敢说,若是小娘子愿意指点,我实在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邓大夫激动得满脸通红,要不是看古月兰年纪小,他都想直接跪地拜师了。
与邓大夫又说了一些跟医术有关的话题,约好了三日后互相学习的事,邓大夫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方家村。
方元善看着她,“月兰,你当真要教邓大夫针灸之术?”
“是互相学习。”古月兰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你想说什么?”
“医术大多是家传,更是传男不传女,或者师传徒,你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方元善提醒。
“担心我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古月兰打趣。
方元善瞧她神态自若,笑颜如花,“你似乎并不担心。”
“你们学子间还需要交流学问,我们医者自然也要学习交流。不论是学什么的,固步自封最要不得。”古月兰说出她的想法。
方元善却叹了口气,“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把自己学得的东西教给他人,就算一些从小拜师学艺的,师父也会对徒弟留一手。”
“那你呢?你也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你的学习所得吗?”古月兰有点好奇方元善是个怎样的人。
“我平时和苏熠倒是经常交流学问,其他人大多时候问我多一些,我也会耐心解答。”方元善只说自己的付出。
古月兰挑眉,“相公在书院只有苏熠一个朋友?”
“只算普通同窗。苏熠是跟谁都合得来。”方元善说的是实话。
可古月兰却知道,他们俩进官场后,明面是政敌,背后却是生死之交。
“相公与其他同窗不好吗?”古月兰问的直接,弄得方元善不知如何作答。
好在俩人已经回到了家门外。
方青梅看到他们,立即跑出来,“三嫂,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们都要饿死了。”
张氏不客气的怼她,“这两天功夫就把你养娇贵了?以前不吃午食也没见你饿死。”
方青梅缩了一下脖子,低声道:“三嫂,鱼头我按你教的用油煎了后,熬成了浓白的豆腐汤。鱼块本想过油煎一下,被娘阻拦了。”
古月兰听后,忍住笑意说道:“娘,这都快酉时了,我去把鱼块煮了,正好吃晚食,相公也爱吃鱼。”
方元善:我爱吃鱼?好像……也不讨厌。
张氏睨了一眼呆愣的三儿子,心道:这又是个被媳妇卖了都不知道的主。
家里,除了大人外,孩子都已经喝了一碗鱼头汤和红薯,不算饿。
但红烧鱼块煮出来后,那股浓郁的香味,还是让孩子馋的流口水。
方元善一共抓了七条鱼,每条约莫四五斤。
昨晚煮了一条,现在煮三条,鱼块整整装了两大盆,足够家里人好好吃一顿的。
比起方元善家的热闹温馨,里正家里却愁容惨淡。
“他爹,青东这腿邓大夫可是说了,就算治好也会瘸。想要彻底好全,只能带去县里看大夫。”
里正媳妇(秦氏)心里恨死了方青言,觉得是他叫儿子一起上山打猎才导致儿子受伤的。
里正想了想,“青言的蛇毒是青玉媳妇给解的,咱们请她给老大看看,若是她也没法子,咱们明日就送老大去县里。”
方青东的媳妇胡氏不干了,抽噎道:“爹,青玉媳妇就是败家娘们,她能有什么本事,可别把咱们青东治坏了。”
“就是!”秦氏也不看好古月兰,当然,更多的是看不上张氏。
作为妯娌,她们前后嫁到方家,张氏因有位秀才哥哥,在婆家可比她有地位多了。
秦氏心里一直不平衡、忌妒,直到张氏的哥哥死了,她才松了口气。
这些年,张氏一家勒紧裤腰带送方青玉读书,她打心眼里是不看好的。
有这个钱,送孩子去学门手艺,或者建青砖大瓦房住着不好吗?
她觉得张氏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里正瞧着媳妇和儿媳一样的嘴脸,心里甚至无奈,“你们……可真是目光短浅!”
最后,到底是没有去请古月兰来看诊。
反倒是钱氏和方青梅一起登门。
一是来看方青东,二个是来拿胡氏做的衣裳。
胡氏正因为丈夫受伤在屋里守着,听到钱氏和方青梅的来意,急了,“催了什么催,没看我们家青东受伤了吗?”
钱氏可不惯她的毛病,“弟妹,那日你说了今日上午来取衣裳,现在都下午酉时了。”
一句话就提醒了胡氏,她做衣裳可是收了钱的,日子也是她定的,她们可没催。
胡氏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瞪着钱氏不说话。
秦氏从主屋走出来,以长辈姿态教训钱氏,“青山媳妇,我们家老大都受伤了,你们还上门闹事,是不是太绝情了?”
钱氏懒得搭理她,这是张氏出门交代的。
她看向站在一旁满脸无奈的里正,“二叔,这两条鱼和二十个鸡蛋是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