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夹带着沙的风吹来,这顿还没开始的野餐就提前结束了。
徐春娇没有骂儿媳妇们
小老太从来不吝啬对自个的夸奖,对此,人解释为自己的忍耐度提高了许多。
这一顿饭,老牛家煮得挺早,吃得最晚。
下午徐水生就来喊话牛进仓,赶紧的带队进城吧,他这还要去找公社建筑大队的队长呢。
还没多少心理准备的牛进仓就被架着出了门。
老太太好歹还鼓舞了人几句,啥事都是先干了再说,成最好,不成也再说,又要不了命。
牛进仓说:“好的,妈,我走了”
当然,这股鼓励只支撑牛进仓道村子的门口,余下到城里的那段路他的魂儿就没有归位过。
相比之下光出脑力不用脑的那几位就快乐轻松多了。
建筑队大多都是毛遂自荐的壮劳力,建设劳改农场,铺设沼气池,建油坊以及铺路都有参与。
领头的叫怎么干他们就怎么干,完事了回家吃饭,吃饱了两眼一闭就睡觉,有点闲暇的跟媳妇打打妖精,睁开眼就扛着工具继续去干活,不用脑没烦恼,心情就好~
一群男人走路也快,进了城呼啦啦的就朝小巷子里走。
这地儿原本是个庙,大门建得很气派恢弘,虽说后来破败了,原本朱红色的大门也瞧不出本来颜色,但石头雕刻的形态还在。
牛进仓领着人进了庙,先溜达到地下墓葬的口看了一眼。
墓的顶部也就是上方的地板,全部都是特别大的石头,就算是一口气进个两三百人都不是事儿。
,激得牛进仓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自己都没想明白为啥要选这块地,却不耽误嘴上说老太太的好,吹嘘以前的人选的地儿肯定是风水宝地,老太太牛的嘞。
说多了,自个也就信了。
再粗略测量了大概需要多少砖头,多少石灰,多少纤维板以后,牛进厂去胜利合作饮食店一打听,发现从庙出发去那个厂要货都差不多,到建材公司也很近,溜达着就去了。
别的人收拾庙里头的残垣断壁,牛进仓跑去先跑去建材公司要审批,得拿到审批才能去各个厂拿材料。
之前搞油坊买设备的时候牛进仓就见识过了各个单位扯皮本事。
人踏进大楼里的时候还寻思着不一样的单位不会那么倒霉吧,然后人就从拿着报纸,吸溜茶水的某个男同志嘴里头听见了万分熟悉,踢皮球的万能公式:“同志,这不归我们管啊”
走是不可能走的,牛进仓在建材公司周围溜达,不出意外瞅见卖烟的了。
凑一快做生意,又卖的一样的东西,所以价钱不能差得太多,定价高了卖不出去,定价低了容易挨同行整,所以人随便挑了个看得顺眼的,问:“啥烟好卖?”
小摊贩回答得也圆滑,来了句都好卖,都带滤嘴,都是八毛钱一盒。
牛进仓眼神都瞪圆了。
他们乡下抽的都是玉米须须卷的烟,那都不用钱!
勤快点地种点烟草,那玩意种成还不是为了抽,而是泡水杀虫。
再或者抽个一分钱一根的战斗烟也就差不多了。
队长抽两毛三一盒的大前门那都好有牌面了。
小摊贩松了口说:“我们都卖给路过的司机,你要就七毛一盒。”
以前香烟管控得严格,现在松懈点,还能上代销社或者卷烟厂批发,所以才这个价格。
牛进仓买了烟,雄赳赳的又去了,这回办公室里头不是那男同志了,人家一听是来拿指标的,麻溜的结果了烟,来回打量了牛进仓一下,查看了介绍信就慢条斯理的问了啥名,地址在哪,说:“行了,回吧,有消息会通知你的。”
牛进仓哪里肯走,死赖着问啥时候有消息。
“不好说,通知你们的时候就有消息了。”
说完人一扭就走出了办公室,自顾自的离开了。
大清早整栋楼瞧不见个人影,牛进仓站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头,终是看向了桌子上的印章。
能决定大事的东西,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放在了很显眼的地方。
再次确定一条走廊都没听见个声响,牛进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肥胆,快步走上前拿起木头印章强忍狂跳的心对着光看了几眼。
没有错,是公章!
人摊开早就写好的审批单子,拿起印章飞快往印泥上戳了一下,‘啪’的一下盖上了章。
牛进仓像是有鬼在追似的逃窜,出了大楼没收住脚还被路过的自行车撞了腰。
骑车的女同志正紧张兮兮的说着对不起,牛进仓正是亏心的时候,脑子一抽说:“没事,应该的。”
“”
再一次逃也似的快走离开时,牛进仓都没好意思回头看那女同志的表情,就这么一路狂奔去和社员们会和。
人到巷子里被谢经理给喊着了。
先锋生产队要在隔壁开饭店,谢经理也无所谓。
都是领死工资的,就是一条街都是饭店事也不大。
再听开的是海鲜饭店,人还挺高兴。
海岛上可不是所有人都会做海鲜哒。
谢经理挺有兴趣,就问到时